褚念夕不疑有他,只要是南宫御说的话,她都信,终是信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从前她也是不懂社稷,不生算计的寻常女子,可自从跟了南宫御,平白学了一身本事,不在闺阁,反在经纬。
突然,一件貂裘披在身上,褚念夕骤然回眸,就见一双波光潋滟的眸中心疼的凝着她,南宫御微微拧着眉心,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别怕,看惯了便不觉得血腥了。若有瞧不惯的事,就要有与之相称的手段。”
他用锦帕轻轻擦拭她的唇角,温柔道:“别担心,那些手段,慢慢的我都会教你。”
褚念夕怔住,她痴痴然盯着南宫御,同样的话,上一世南宫御也这般说过,那时她沉浸在南宫御构陷的甜蜜陷阱中,不多时就私定终身!
褚念夕愕然,她明明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南宫御,中间生出诸多变故,可为什么事情还是不受控制的往前世剧情发展?
似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按着她的脖子将她往从前的死路上带。
可怕的是此时南宫御对待她的态度,丝毫没有被拒绝的恼怒,倒是跟前世温柔宠溺如出一辙。
想到这她遍体生寒,有些慌了就忍不住裹了裹貂裘,冷冰冰道:“我要先回去了。”
“不急。”南宫御不由分说的从貂裘中摸出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勾唇浅笑道:“再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说完就牵着她走进了隔壁的牢房。
褚念夕眉心一皱,当即就明白了,那人叫声可能不是故意喊给她听的,但一定是特意安排给高岩听得。
此时的高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不知道是出了多少的冷汗。
南宫御淡然自若的往太师椅上一座,安排褚念夕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井栏毕恭毕敬奉来一盏热茶,南宫御侧眸将茶盏送到褚念夕身前,含笑道:“喝一口,暖暖身子?”
褚念夕摇头,南宫御也不强求,转眸时面色冷峻,更换了个人似得,不咸不淡的扫了高岩一眼,后者就吓得汗珠子直掉,落在地上砸成八瓣。
他提眸给井栏递了一个眼神,井栏直接将账本扔在高岩面前,“说吧,少吃些苦头。”
高岩一个壮汉,当即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也顾不上什么气节了。
能说的不能说的,他都说了。
南宫御不动声色的听着,他手肘担在茶几上,歪头撑着额角,一副慵懒无神的样子。
褚念夕却听得如坐针毡,高岩的供述中竟然提到了她爹和她二叔的名字,她当即摸过茶几上南宫御放下的那盏茶,怒不可遏的朝着高岩砸去,厉声呵斥道:“你胡说!胆敢诬陷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高岩吓得只哭,哀声求饶,“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下官也知事已至此已经是死路一条,唯求王爷能看在下官如实交代的份上,给下官一个痛快,万不敢再有期满了……”
褚念夕气得发抖,脸色苍白之余,偷瞄着南宫御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