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清瘦中带着病态的俊逸少年,他似是皓月当空,风清霁朗,看似弱不禁风。
可他一张弓,能射中七八十米外疾行的黑衣人!
更不知他还有多少事是她不曾知道的。
环顾四周,马车已经被箭矢刺成了筛子,周围七七八八躺了一地的尸首,这场刺杀可谓是声势浩大。
南宫御立于三更时黑透了的流光城街头,一身白衣缱绻,不染俗尘,亦如谪仙。隐藏在夜色中不计其数的是他身手敏捷的亲卫。
很明显,他早有准备,且,胜券在握。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南宫御嘛,算无遗策是他的常规操作。
他回头指尖拂过褚念夕额前碎发,轻勾唇角:“即便是想寻一个靠山,你也该擦亮眼睛。”
南宫御的目光下移落在褚念夕腰间翡翠玉牌上,轻哂,“锋芒毕露或不及韬光养晦,他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可在流光城,我能做到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念夕,识时务者知道什么时候该回头。”
这还不算最让人咋舌的……
褚念夕好久没有这样吐过了,到最后,只剩下一股股绿幽幽的胆汁,她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天牢中南宫御依旧面不改色,十八般酷刑,一样样的往那个被抓回来的黑衣人身上招呼,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一口的白牙,硬生生被拔了个精光。
那人撕心裂肺的嘶吼着,整个牢房中都回荡着惨绝人寰的叫声,南宫御看在眼里,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端着茶盏清风明月的品茶。
褚念夕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他并非是在惩罚那人的刺杀,而是在大费周章的警告她听话。
她恍然想,她不是什么天生的坏人,就算是在将军府长大,她的手上从未沾过鲜血,杀人是南宫御教她的。
她甚至想起南宫御第一次握着她的手,将匕首刺入那人的脖颈,然后缓缓化开一条口子,鲜血渗出来,他的手沉稳无比,竟未有一丝颤抖,接着,沿着那条缝隙他们从那人身上剥下了一张完整的皮。
褚念夕从那时开始就不再怕血了,加上她自幼学习医术,更是对此等事本就炉火纯青,有了那一次的庖丁解牛,褚念夕如同打开了任督二脉,天赋异禀的学会了杀人。也学会了无视他人的求饶。
她为了靠近南宫御,为了成为他心中的无可替代,甚至学会了品尝敌人的痛苦,为了讨好南宫御,她甚至开始钻研如何令人更痛苦。
南宫御曾抚着她的发笑的很好看,吻着她的额头,心满意足道:“我的念夕呀,真是聪明,是天生的杀手。”
时过境迁,那些记忆再次涌上心头,褚念夕的眼睛红了,她甚至不明白曾经的自己为何能那般残忍!
她这双手原本是救人的,可却为了南宫御,杀了很多人。
他曾说,成王败寇,若想救人就要先学会杀人,他也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念夕助我称帝就是救天下苍生。
如此一来,死在她刀下之人,也算作死当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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