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府住了大半个月,两人才又驾着马车,像故事的开端,往西南方向而行。
入夜时,祁续圈住许岑的腰,手中抓了一把头发,很耐心一根一根地数着,数错了两次,便气闷地不肯再数了。
许岑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前,他已经能灵活运用灵气,指尖青光倾泻,便将惹恼小猫的发丝裁下来,编成脚绳,抬起祁续细白的脚腕,轻轻地拴上。
他的发丝离开身体,便幻成了竹叶般的青绿,在白得反光的肌肤上像生长在雪地里的竹枝,漂亮好看。
许岑戴上后,仍不肯放手,手指攥住祁续脚踝凸起的那块精致的骨头,慢慢地揉搓着,磨出红意来。
过了半晌,祁续脚酸了没忍住往后撤,许岑才稍稍放低一点,抓住祁续的脚腕,捧在怀里,柔柔地搓着,道:“天还没回暖,你驾了一天的车,我帮你热乎一下。”
祁续垂下黑睫,不甘落后地搂回许岑盈盈一握的腰肢,掌心的温度通过单薄的衣料传到肌肤,他的呼吸重了两分,像浓得拨不开的晨雾。
“昨晚我半天没缴,让哥哥的腰受累了。”
马车空间够大,任他们两人做些糊涂事。
许岑勾了勾唇:“从前说些房中话你还害羞,现在倒是游刃有余了。”
祁续手指渐渐收紧,他闻着怀中人特有的清香,不知何时,眸中漆黑如夜,水光湿漉,他另一只手扶住许岑的后脑勺,低头含住许岑还有些破损的唇珠。
用了力地亲着的同时,将许岑的腰肢往下摁了摁,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勾人的弧度,然后抬手把车帘放下,顺便给角落里的小蛋盖了一层布。
许岑整个人差点就要跪倒在地,膝盖时不时点着地面,低头时,却不小心撞上了木质的门框,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明显,祁续被吓得停了动作,他顾不得别的,把许岑捞起来护在怀里,捧住有点淤红的脸孔,颤声问:“道长,是不是很疼?”
他微凉裹着粘腻汗水的指尖触了触微微鼓起的地方,许岑配合演出地轻“嘶——”
看见祁续愧疚的大眼睛又开始水汪汪了,又改口道:“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撞了一下又不是脑震荡,死不了。”
祁续吓得睁大眼睛,手掌直接捂住许岑的嘴,小猫应激了,惶恐不安道:“不准胡说!”
许岑抬起手,环抱住祁续的脖颈,他的手肘和手掌在榻上被磨得生红,声线有些哑:“你把我的声音顶碎,我就胡说不了了。”
“啊?”祁续道行还是浅了,已经羞红脸,拿出小糕挡脸遮羞了。
许岑拍了拍祁续的脑袋,转过身撑着墙,足尖堪堪点地,轻声道:“我穿衣睡觉了?”
祁续立刻丢开小糕,让它和角落里的小蛋双宿双飞去了。
夜色渐深,许岑不知过了多久,身子慢慢往下滑,又被祁续再度捞了起来,他干脆把身体全部重量交给祁续,自己闭上眼睛,沉沉合上。
中途醒过几次,祁续红着眼有点恼怒,许岑顺了顺毛,下一秒完全没了力气,歪头秒睡。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第二天许岑神清气爽地起床,而祁续赤着上身,眼底一片乌青,棉被盖住后背,只露出肩胛骨处几道浅显的抓伤,抱着小蛋和小糕睡成一团。
果真是只有累坏的牛,没有犁不坏的地。
许岑认命出去赶马车。
直到下午,祁续才悠悠转醒,看到优哉悠哉准备下午茶的许岑,颇为受挫。
这和他在书本插画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