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续情绪很快就掩藏起来,饭后,洗去一身疲惫躺上了床,许岑被安排在客房。
舟车劳顿,祁续身心俱疲,不多一会儿,昏昏沉沉地睡去,在睡梦中,他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细细密密吻过他的额头,沿着眉眼鼻梁,含住他的唇舌,他下意识微仰着头,呼吸急促,抬手环住身上人的脖颈,回吻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身体越来越热,祁续呼吸交替不过来,鼻尖沁着晶莹的汗珠,喉结滚动着,换气也换不好,微弱地轻咛着,小猫呜咽出声,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睁开双眸,看清面前的人,呆呆地眨了下眼睛。
许岑被祁续的反应逗笑了,他松开含着温热唇舌的嘴,指尖轻轻蹭过祁续浓密鸦羽般的黑睫,笑问:“被亲傻了吗?”
“嗯?”
说罢,许岑又再度唇瓣相贴,祁续实在太呆太愣了,全程等着许岑一个人辗转撕咬。
亲到最后,喉咙都有些发干,脑袋因为缺氧也昏昏沉沉的,祁续才尝试着换气,不过没换过来,口水呛了气管,他偏头,不敢咳得太大声,只能低低地涨红着脸喘气。
缓过来后,祁续踉跄地从床上站起来,抬腿慌乱逃离,却被许岑拦腰抱回床上,许岑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眼眶红红的,如山间四月芳芬开遍,手臂拽了拽祁续不知何时散开的衣角,尾音低低地缠上来。
“该‘封印’了。”
祁续脑门发热,轰地一声差点没坐稳,只好低下脖子,继续和许岑接吻。
两个人吻得天昏地暗,不知何时,许岑凭借先天的力气将祁续抱了起来,天旋地转间没站稳,骨碌碌滚下床,好在没惊醒外面的人,祁续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才把头蹭在许岑的锁骨上,眼睛又开始泛红。
许岑汗湿的手揉了揉小猫脑袋,然后两条腿缠在祁续的腰间,轻声问:“吃醋了?”
“嗯。”祁续闷闷地答应了一声,鼻音很重,小猫太委屈了,比留在道观孤零零的小蛋还要难过。
许岑手指捏着祁续的肩膀,指骨因为用力泛着白,他俯身,唇蹭了蹭祁续泛着不自然红的耳垂,声音裹着砂砾般的沙哑,低声道:“早在带你离府时,我便给你爹娘算过,他们还有一条子息命,这个弟弟,是命中注定的。”
“也是天道对你爹娘的弥补。”
祁续注定尽不了孝。
祁续细皮嫩肉,比许岑的皮肤还要娇嫩一点,不时,身上便是层层叠叠的淤青和红意,他掐着人细瘦的腰,克制不住地眼尾淌下泪水,一边哭,一边腾出一只手胡乱地擦掉眼泪,哽咽得让人心乱如麻。
许岑捧住祁续的满是泪痕的脸颊,呼吸凌乱道:“没事昂,有我在,我会一直陪在长生身边的。”
祁续倔强地咬着唇,不肯让自己的哭声泄露,因为一张口,他就会忍不住哭得让全府的人都听得到。
小少爷何时这么藏着掖着地哭过,上一次还是和许岑离家,舍不得双亲,抱着小糕哭哭啼啼。
想到小糕,祁续掀开乱作一团的床褥,压着许岑翻找着那个小枕头,最后在床尾找到了,拍掉上面沾上的棉絮,把脸埋进枕头,哭得更加压抑,肩头耸动。
手腕上的红绳又被汗水打湿了,黏黏地勒着手臂,压出红痕。
许岑无奈地牵起祁续的手,视若珍宝地亲着祁续一根根匀称好看的手指,又轻拍着人瘦削的后背,微微直起身子,道:“不哭了,再哭明天就变成悲伤蛙了哦,丑丑的,我就不要你了。”
祁续的泪水止都止不住,小枕头都快哭发芽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祁续才抽噎着地停下了哭声和动作,看着已经快麻木的许岑,红着眼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半晌,无奈的许岑下床打水,咬牙收拾完,把祁续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