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李大娘跟她说,怕是萧钰看上了亚琪朵,其实每次萧钰来根本没跟亚琪朵说几句话,甚至没多看亚琪朵几眼。
全是有意无意试探她来的。
“你那个负心郎死哪的,我瞧你那衣冠冢也没放什么东西,姓乌,乌佑,是无有还是根本无人啊。”
萧钰吊儿郎当的眼底落入一丝认真:“孩子那么小,哪能离的开亲娘。”
“我虽不懂药理,但当归,艾叶不是温补宫寒的吗,身子需要温补,那孩子又是什么时候生的,多大了,非要在身子不好的时候出来找人。”
萧钰的声音不大,又故意跟姜月微凑的很近,说的话几乎只能两个人听见。
姜月微闻听这一言言,无意中握紧了手中的绸布,最后忽一落手,抬起眸子语气微颤。
“你查过我。”
衣冠冢中她确实没有放什么东西,只一件男人的外衫罢了,言外之意他竟然挖墓翻掘过。
药材都是在伏州买好了日后需要的分量,根本没在儋州去过药材铺子,每次喝完的药渣都悄悄倒在了屋后。
除非也被他捡回去,拿去医馆检查了。
“好奇,就没忍住,”萧钰坦白的大大方方。
不知是不是姜月微紧张的模样绷的太紧,对上萧钰这样坦然的模样,她随之也释然了几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说明知道的时间不短了,怕是对我起疑心的开始你就查清了,这么长时间你默不作声的目的何在。”
或许被萧钰知道了一些她的秘密很危险,毕竟能有这个自由她付出了太多,远走他乡,抛下亲人。
平静的日子到了手里,她曾因为这样的生活惶恐过,生怕哪天一睁眼她又回到了仪清坊。
所以她一直在尽力掩盖之前的漏洞。
眼下却又觉得萧钰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她有这么多秘密,还等了这么久才跟她对峙,不一定目的是要找自己麻烦。
“我没害过人,手上更没沾过命案,萧将军等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什么。”
姜月微又重复问了一遍,这遍到将萧钰问的哑口无言了起来。
姜月微说她没沾过命案,他信。
只是初遇她的时候,太令萧钰好奇了,分明就长了一张不俗的模样,非在脸上贴块让人作呕的假皮。
却又不是那种穷凶极恶,需要掩人耳目苟且偷生之徒。
反倒待人有礼性子良善,暗中观察了她许久,日日的见她在铺中待人接物,迎来送往,日子活的忙碌充实。
从未见她喊累叫惨,有别于一般小娘子的柔弱寡言,很像他在战场上见过最坚韧的春草,即便遭受创击只要不吝让她享受春风。
她就能回馈最大的蓬勃生气,让他看的舒心解乏,渲染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若只是这么一个另类的小娘子便罢了,可她背后还有许多的谎言,什么负心郎孩子的,他压根一个都不信。
悄悄派人查了这些,果然没一个是真的,又查不出她的来处,不免让他更想知道眼前的月娘是一个什么人。
又有什么样的来历,让她需要费力编织这么多谎言,怕是跟她最亲的亚琪朵,都不一定知道全部原因。
萧钰不想为难她。
“月娘心地善良,手里若要拿刀,也只是裁衣的剪刀,怎么会沾血,”萧钰语气轻松。
“你不追究,”姜月微讶异。
“总归是月娘你的私事,月娘不想说我怎好问,本来啊是觉得像月娘这样貌美的小娘子,贴什么丑陋的疤痕。”
“什么时候揭了这疤才好,”萧钰说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想抬手,但举到一半又放下了手。
正好这时团团跳了上来打破了两个人的说话,萧钰挑眉将团团抱进怀里。
“这小东西还真惦记上我手里的东西了,”拉下腰间挂的荷包,拿出里面的一块肉干丢到团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