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老爷这样做,无非是想找个借口离开,给那父子二人创造出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就怕那两人待在一处,不出半天的功夫,就能把大厅给砸个稀巴烂。
司谨川跟司郁的关系就跟那炸药桶一样,稍稍一点,绝对炸。
“总也不能当一辈子的仇人吧,有些话,还是得等他们自己说清楚比较好。”
“可……”
少爷的怨念有多重,您也不是不知道,就算说再多,他恐怕也无法接受。
偏偏,大爷又是个不长嘴的,还是个永远只会对大夫人低头的死傲娇。
只是李管家还没将这些话说出来,就见着司召南背过了身去,也将一双手负在了身后。
年岁压弯了他的脊背,他的背影多添了几分凄凉。
“随他们去吧。”
他也已经……管不动这么多了。
司召南的步伐很慢,好久才走回到了他的房间。
虽然这二十多年来,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在住,可房间里有许多东西,依然都是成双成对的摆放着。
还有喝水用的杯子,也都是一对两个的。
司召南坐到了床边,将反扣在床头柜上的相框拿了起来。
镶嵌在最外面的玻璃十分透亮,就像新的一样,完全看不出这其实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了。
即使是这样,司召南也依旧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怀里,开始用袖子轻轻的擦拭着。
而相框里放着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身着旗袍,体态婀娜,犹如一朵开放在人心尖尖上的妖冶玫瑰。
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发簪盘起,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尾轻轻一挑,便能勾勒出万种风情。
“阿棠。”
司召南轻唤,在目光触及到照片上的人时,不自觉的就变得十分柔软了起来。
可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苦涩。
“你说,当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如果没有逼司郁跟苏晚有这个孩子的话,或许他的童年就不会度过的这么痛苦。
但,司家也会彻底被断绝在司郁这一带。
百年来的基业,又怎可如此轻易的被毁于一旦?
司召南用指腹摩挲过照片上江晚棠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而他的眼中亦是万般的留恋与柔情。
“要是你还在该多好。”
……
大厅,气氛凝结成冰。
邢止兴致冲冲的走了进来,本想着向司谨川汇报已经将那些补品放进了仓库里,十分妥当。
可他刚一抬眼望去,就瞬间闭紧了嘴巴。
转身,赶快跑。
情况不妙,此地多半不宜久留!
而司谨川虽然注意到了这一切,但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就任由邢止这样离开了。
“你的下属看起来都很怕你。”
一旁的司郁忽而开口,打破了沉静的画面。
司谨川眯了眯眸,多有几分嫌弃之意。
“难道不是因为你在这里?”
司谨川的语气冷淡,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不过司郁的反应倒是淡然,端起那盏新沏的茶,青花瓷器刮碰过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清脆悦耳。
“你的那些药,还是被发现了,对吧?”
司谨川身形一顿,瞬间警惕了起来。
“你暗中跟踪我?”
“哈,我可没有这么无聊。”
司郁不由得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很沉,令人心头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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