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我一定会娶到宁宁的，对吧？”陆昭却反过来又问。
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叶宁予点点头，都有些不耐烦了，推了推陆昭的肩膀，“陛下让开些，怎么动不动就压我呢。”
陆昭让开了，没折腾她，喊人把晚膳送上。
鉴于明日要上早朝，晚上陆昭早早就把人往床上拐，叶宁予瞪着眼睛道：“陛下，你的身体……”
没有男人会乐意在这个时候被说不行，陆昭当场黑了脸色，“宁宁与其担心我的身体，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可惜的是，陆昭确实大病初愈，来了两次，就抱着人睡过去了。
第二日若不是总管来提醒，险些就要连着罢朝了。
朝中依旧是一片激烈的反对声，这种危机时候，怎么把心思放在册立皇后上，何况皇后的人选更是荒谬！
陆昭白着脸上朝，黑着脸下朝。
“陛下，我也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大操大办了，不如就我们自己简单行个礼就好了，只有我们二人。”叶宁予安抚着下朝回来的陆昭。
没成想，陆昭脸色更难看了，“宁宁，我就是……”
“陛下，”叶宁予打断他，“我不喜欢被太多人看着，不自在，而且……我从青楼里出来，肯定有很多人笑话我，我受不了的，陛下。”
“求你了，陛下不是说听我的吗？我真的，很怕见生人。”叶宁予搅了搅手指，垂眸，“就我们二人，也可以很浪漫。”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陛下，”叶宁予抬头，眼睛里浮现水光，“其实我当年嫁给陛下那晚，并没有很难过，我心里最想要的成婚宴，就是只有我和陛下的，我们可以说悄悄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笑话我曾经竟是个奴隶。”
“现在也是一样的，还更圆满了，多了一个陛下，不再是只有清允陪着，哄我绕着走了。”
陆昭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攥紧，压抑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叶宁予都这般说了，他还能如何。
他拒绝不了，没办法拒绝，亦舍不得。
从前往后，皆是他种下的因，现在结成了果，是苦是甜，他都只能一并尝之。
叶宁予这般体贴他，让他不需要再面对群臣众目睽睽的斥责，只需要下道旨令，堵住一半的口舌。
当真是体贴。
陆昭最终点了头，把满心歉疚压了下去，只道是如叶宁予的愿。
“宁宁，我想吃桂花糕了。”陆昭温柔请求，那双眼睛里好像在向叶宁予说着什么。
像是未尽的请求，又像是没有。
可叶宁予看懂了，死寂的心口泛起了久违的涟漪，连一时的怔忡都没有察觉。
叶宁予沉默半晌，竟第一次没有依了他的意思，而是道：“陛下，太晚了。等我们成婚那晚，我给您做桂花糕。”
陆昭看她一点都没有要哄自己的意思，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点点头，抓着她的手。
“那就……那就成婚那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