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秦浩峰如此,都是提起精神,秦浩峰脱了长纱外衣,露出一身短打,赤着双臂,笑着道,“果真凉爽”。
“有辱斯文,果真是儒门败类”,赵南浔笑道,“若是在京城,御史老爷能参的你出不得侯府”。
“人生自在便逍遥,何必远慕天上仙”,秦浩峰笑着道,几人有心模仿,可内里穿的却是中衣薄纱,脱了也没用。
得不到的永远骚动,眼馋的永远嫉妒,张俊凯嘟囔道,“显摆”。
秦浩峰也不理他,端了凉茶道,“殿试毕,殿下便让我选六部为官,我不耐京中繁琐,便求了陛下下县,陛下不许,只得上了兴盐奏本,总归是为国朝添些银两”。
除一二人,其他人都是头次听说,不禁又是重新认识到秦浩峰在皇帝眼中的地位。
“我虽说不在京中,但也能猜到陛下定是遭人劝诫”,秦浩峰眼光越过墙基,直视大海。
如今海面微波,不见半丝风波,波光粼粼泛起道道亮光,海浪带着泡沫由远及近冲刷海岸,虽是不大,却也是要涨潮了。
“哼”,张俊凯站起身,骂道,“有腐儒劝陛下不要与民争利,与何民争利?”
“不过是见咱银子挣得多了,碍着豪商巨贾挣钱,大臣们少了上供罢了,又是听说陛下掺了股份,便胡言乱语,狗屁不通在朝堂上胡说一气,竟也引得百官附和”。
“说那黄白最是阿堵物,好像沾惹上就是吃了砒霜一般,要死要活,怎不见庙堂重臣喝风饮露活成神仙?都是群奸诈之徒,满嘴是道德文章,满肚子男盗女娼”。
“噤声”,李俊铁青着脸,斥责道,“你又不曾饮酒,胡说什么?朝堂重臣自有考量,便是不对,你怎如泼皮一般辱骂”。
秦浩峰听得李俊此话,忍不住打眼看他,见他满脸正色,不禁道,“你莫不是日子过的舒坦了?忘了昨日不成?”
李俊一噎,瞅了秦浩峰一眼,便不再说话。
秦浩峰不禁想起前世,满清入关既少不了晋商的帮助,也少不了京城的狗大户们的帮扶。
李自成攻京,崇祯低三下四求着京中大户出些银两用来酬功,公侯官员都是哭穷不止,等崇祯吊死在煤山上,便开了城门迎接闯王登基,以便寻求荣华富贵。
却不曾想最终落得了个滚油锅,抄家灭门的下场。
想到此,秦浩峰不禁一愣,忙是问道,“辽东之地多是谁去送粮?”
“昨夜又未饮酒,你也是醉了不成?”赵南浔笑着道,“还能是谁?山西老扣呗”。
“山西道官员在朝多不多?”秦浩峰又是问道。
“到也不多,不过西林中间官员多是出身山西、陕西两道”,李占朝回道。
“怎么?有何不妥?”梅梓华觉得秦浩峰问得蹊跷,“莫不是又和边镇有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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