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白听得张坚这话,皱眉脸横,抬手指着他厉声喝骂道,“瞎了眼的贼汉,狗一般的贱人,也敢和爷爷叫板”,说罢对着身后的青皮大声喝道,“给爷上,打死这群瞎了眼的贼囚”。
身后众人便携了铁尺、锁链,喝骂上前。
张坚眼睛微眯,眼神冷冽,草你个祖奶奶的,爷在京城打过王爷,打过公侯世子,在这穷破小县岂能受你辱骂?登时起了一身气势,带了凛冽杀气。
护卫见泼皮前冲,从牛皮袋中抽出直刀,三步二步便都上前,一个护卫扔刀给张坚,不一会两方便打作一团。
几个铺兵爬行几步,远离些又是蹲起身来,凑做一堆,球球低声道,“这执刀拿枪的怕不是边军野汉吧?”
“难不成还真能是匪寇?”一个铺兵吃吃笑着,低声道,“怕是哪家贵人的家将亲兵”。
几个铺兵都是点头,铺兵一皱皱眉,压低声音道,“不关咱事,咱再远着些,哪个咱等穷汉也惹不起”,说罢又是伛偻着腰往后退了几十步,众铺兵都是跟着后退,蹲在一起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好”,球球看着战场低声喊道,“快看,那汉子居然拿了刀鞘呼了王官人一脸”。
众人听他一说,都是看去。
说是打架,其实是单方面的殴打,虽说泼皮无赖十余人,看着人多,不过也就是欺负下良善之人。
护卫操练多年,又都是见过血,虽说比不得边军精锐,可对付几个青皮流氓,那自是易如反掌。
几名护卫拿着刀鞘喝骂着青皮跪在地上,张坚正薅着王慕白的头发,笑问道,“你是谁的爷?”
王慕白嘴上挂着血沫,肿着右脸,呜咽道,“您是......您是小的爷爷,您是爷”。
街面青皮最是会察言观色,若是碰到硬汉先是低头,或是用些私底下用些阴鄙手段,或是勾结官府随意安个罪名弄到牢里去,惯是不会吃这眼前亏。
“好汉爷爷,小的是瞎了眼,猪油了蒙心,家雀儿哪敢和雄鹰比翼,求爷爷饶了小的”,王慕白又带了几分曲意逢迎谄笑道,“小的就是阴沟里的赖蛤蟆,求好汉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小的定是好礼相送”。
“那爷不得给你留个住处啊”,张坚松开手笑问道。
王慕白心中大喜,暗骂果真是个憨货,忍着疼咧嘴笑道,“那自然是,好汉爷留个住处,小人定是送份大礼”。
铺兵一听的此言,有心喊一声,探了身子一看,窥得王慕白狠眼,心里一惊,又是耷拉下脑袋,不敢发一言。
张坚直起身子,右手猛挥刀鞘,“啪”的一声响,只抽的王慕白翻个身子出去丈许,听的“啊”一声,便晕死过去。
张坚走近几步,踢了他一下,嗤笑道,“爷,谢谢你”。
“都绑了,一会送去衙署,交给郎君论处”,张坚对着护卫说完,便朝铺兵走去。
铺兵一赶紧带着几人跪在地上,高喊道,“好汉爷威武,真是天兵天将,金刚怒目,英姿勃发,虎头燕额,赳赳战神”,几个铺兵也跟着胡吹乱捧,一时间空气里倒带了几分香甜。
张坚呵呵笑了几声,“你这铺兵倒也有才,不若去那茶社做个说书先生,总也能得几个赏钱,何必做贼?”
见铺兵直磕头不回话,摆手道,“不必给爷磕了,等会押着青皮去衙署,我家老爷自会处理”。
“敢问......”铺兵一问道。
“我家老爷自是县里的大老爷”,张坚截口道,“去了衙署细细讲述,也将你等过错报与我家老爷知道,若是不曾害人,我家老爷总归不会打杀了尔等,若是不实言相告,哼,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