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小佩戴的半块玉佩的另一半,此时安静的躺在锦盒里,也安静的看着自己。
他连着呼出好几声佛号,心下慌乱,猛地关上盒盖,片刻后再次打开。
拿出胸前佩戴的玉佩,虽说已看不出断裂的痕迹,可两块拼在一起,纹路竟然是相通的。
清远起身追了出去,可门口的小僧说元将军早已离开多时。
清远心中疑惑大起,可此时并不是找元歌的好时机。
悄悄的让人飞鸽传书,又端坐在蒲团上,内心焦灼。
元歌回了将军府,阮氏守在门口等她。
这几日她去找了元歌多次,元歌都未见她。
今日听说她去了福寿寺,便一直在门口等着。
见元歌从马车中出来,快步上前拦在元歌面前。
元歌并未理会她,甚至绕过她往府中走。
可阮氏仍不罢休,伸手挡在元歌面前。
“今日你去了福寿寺是不是?他,他可还好?”
元歌低垂着眉眼看着她,这些时日,她憔悴了不少,到这与她并无关系。
“阮氏?莫非你想和媛儿一样?”
“不,我只是想问问。”
“不怎么样,自从上次伤了身体,如今还躺在床上未起身。”
“我......”
“阮氏,看在我俩母女一场的情分上,我才告诉你这些。若是让我知晓你偷偷上山去找人,不说我会如何?被百姓听到什么风声,你这将军夫人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这话不该问问你自己吗?”
元歌懒得和她废话,绕过她进了府,去找元丰。
元丰在房中焦灼的跺着步子,见元歌进来,连忙迎上去:
“晚晚,皇上他。”
“切莫担心,一切安好。不过爹,我要你配合我演出戏。”
“好,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元丰听完看着元歌点点头,后又不安的问道:
“如此便能揪出府中奸细?”
“这人擅毒,又懂易容,若非如此她不会主动献身。当然也是为了能让皇帝撤去监视将军府的暗卫。”
元丰心中落寞,他从未想过皇帝对他的嫌隙如此之大:
“何时?”
元歌看着元丰再次开口说道:
“自打我俩回府便派人盯着了。爹,太子是他儿子他都想赶尽杀绝,更别说我元家手握重兵,他更是心生猜忌。”
“这些我知晓的,只是......”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如今摆在台面上说出来,像是给人当头一棒。
“爹,朝廷如今表面一片祥和,可暗地里已经站好了队。前几日宫宴发生的事很明显,不是一两个人的手笔。若是真让某些人钻了空子,我们元家定会被首个灭口。”
“晚晚,无论你做什么,爹都支持你。若是元家在京中会拖你后腿,我带着你祖母他们回乡下。”
“爹,您无需多心,安心住在京中便是,那些人不足为惧,我有的是办法应对。”
“好。”
“明晚除夕,最合适动手,估计那人也是这么想的。”
元歌伸手摸出怀里的瓷瓶递给元丰:
“爹,这是我找人研制的解毒丹。您晚膳前半个时辰内将它吞入口中,便可百毒不侵。但可能会遭些罪,您可定要忍住,千万别咬舌。”
“晚晚,我全听你的,只要我将军府无伤亡,我愿意做任何事。你身在外无比凶险,切记,千万要小心。”
“爹,你放心。”
“圢儿这人才思敏捷,若你有事,可找他。”
“嗯好,这几日劳烦他出城帮忙解决个小麻烦,除夕那日会赶回来。”
“好,好。”
元歌出门,一阵眩晕,心中大感不妙。
静下心来才发现,原来并非神魂离体之征兆。
或许为了这解毒丹耗费了太多心头血,身体虚弱导致的。刚积攒的法术被消耗殆尽,如今只是一副常人之躯。
但那人身处暗处,必定会在大家放松警惕时出手,她来不及休养生息。
蛮夷传来的信息对苍擎家族并不利,但即便如此,他也在拼尽全力争一争可汗之位。
元明辉那边的消息喜忧参半,不过还算顺利。
元歌回到房中,一阵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躲闪不及,被慕容翀一把拉进怀里。
“怎么?还想躲着我?”
“松手。”
慕容翀看着元歌略显惨白的脸色,连忙将人抱起,坐在旁边的软榻上。
“这两日避不见我,竟然如此虐待自己,我托人送你的百年老参、雪蛤、燕窝可有用过?”
“嗯,晚些吩咐人去......”
慕容翀抬头说道:
“天启,煮好了送来。”
一阵风过后,房内再次变得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