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不时地响起阵阵炮竹声,那是已经被录取的考生家里在庆祝。
教训完女儿,郑玉萍给赵晓敏打电话,周若敏起身回了卧室,把门重重地摔上。
“赵老师,”郑玉萍开口便是质问的口吻,现在女儿考成这样,她完全不用忌惮她了,“若敏怎么考成了那样?”
“是啊,她的分数太低了,”赵晓敏叹了口气,“你们怎么打算的?”
“我还想问你呢!”郑玉萍终于把气撒了出来,“我们把孩子交到学校,交到老师手里,不仅给学校交上学费,还给你们老师个个都吃上喝上,你们就拿出这样的成绩回报我?现在同学们都考上了一本二本,我家若敏连个专科学校都上不了,你说我们怎么打算的?”
对方沉默了,做为老师,突然被家长如此不留情面地指责,显然赵晓敏有点招架不住。
“若敏妈妈,”赵晓敏半天才开口,“理解你的心情,但老师不是全能的,只能起一半的作用,另一半还得靠家长,学校一直提倡家校联动,就是这个意思……”
郑玉萍暴躁地打断她:“理解有个屁用啊!什么事情都是家长的责任,要你们老师干什么?我们家长就是因为不会教孩子,才把孩子交到学校的,我们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卖出去的东西还有售后服务呢,可你们……”
她说不下去了,伤心地哭了起来。
赵晓敏等她哭完,才继续话题,口气也有点不好。
一直被学生和家长爱戴尊敬的她,自然难以接受如此评价。
“若敏妈妈,我请问你,如果是学校的问题,那么,市一中总共一千多名高考生,这次全部考上了一本学校,大部分还都是一流名校,连二本的都没有,考上清北的都有二十多个,为什么唯独周若愚连个专科都考不上?你反思过自己没有?”
郑玉萍被噎住了,她没想到市一中竟有如此惊人的成绩,对比之下,这更激化了她的悲伤,刚止住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事实上,赵晓敏说得一点也没夸张,做为全省排名第一的高中,定东市一中历年高考都是这样的成绩,这也是白斌没能在这所中学就读而耿耿于怀的原因。
“若敏妈妈,”赵晓敏继续说,“孩子考成这样,我也很难过。你难过可以质问我;校长难过,可以教训我,可以处罚我。我教了二十多年的书,终于带出一个学生,成功打破了市一中百分之百一本率的神话,创造了学校的新历史,可是我骂谁去?我因为这事评不上职称找谁去?
“孩子的前途直接影响到老师的前途,你以为我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市一中的教学资源这么好,孩子拼死拼活地考上来,你一个做家长的当过一回事没?但凡你上点心,不要让孩子走歪路,考个一本学校稳稳妥妥。
“你扪心自问,你上过心吗?
“我一直很关心孩子在家的表现,三番五次地问你,你每次都含糊其辞地应付我,你现在认真想想,你应付的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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