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浑身的力量灌注到在双腿上,扎稳脚跟,每迈一步都很用力,他要做她的支柱,把所有的风险都自己承担,让她在任何崎岖坎坷的道路上都能义无反顾地前行。
“你那么紧张干嘛呀?”吴小异笑问道。
“没,没有吧。”白斌说着,却更紧张了。
四人回到郑建强家,郑建强看到吴小异,问明了情况,开玩笑说:“我说嘛,开个灯怎么用这么长的时间,原来是她二妗来了,今年这年可是过得热闹。”
又问:“你哥呢?”
“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白斌说着,望了望屋里,“我妈呢?”
“没过来呀,她不在家吗?”
白斌忧心忡忡地点点头,白文招呼道:“不来正好,咱们吃饺子吧,春晚要开了。”
众人便都坐到餐桌边,当郑建强和白文将三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时,春晚正好开了,欢快的音乐声让整个家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白伟志说:“叫一下小武。”
“不吃是不饿,不走是不忙,他爱来不来!”白文没好气地说。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郑建强拿起了手机。
“问问他,我妈在不在家?”
郑建强打完电话说:“他说不吃了,妈妈不在家。”
白斌的担心越来越重了,不时地望一望窗外的大雪。
“这场雪,真是要活埋人呢!”白文忽然说了一句。
“别瞎说!”郑建强觉得这话不吉利,“瑞雪兆丰年,这才好呢,明年肯定是个好年景!”
他端起酒瓶,给每个人倒上。
吃喝了一会儿,白斌到底放心不下继母,站起来说:“你们坐着,我出去找找妈妈。”
“我跟你去找吧。”吴小异也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白斌把吴小异按在椅子上。
但吴小异还是坚持要去,白斌只得领着她,两人拿了把手电筒,穿上棉衣出了屋,钻进了风雪里。
其实手电筒完全多余,因为大雪已将天地间连成混沌的一片,手电根本照不出去多远。
那是白斌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雪,雪花和雪花连成一团一团的大片,像从破被子里面撕出来的旧棉花一样,轻飘飘地落在人身上,仿佛带着什么肮脏的东西,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白斌望着这诡异的大雪,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顶着风雪,跌跌撞撞地回到白家院里,屋里屋外找了一遍,没找到陈丽梅,白斌便过去推开白武的房门。
“你看见妈妈了吗?”
“没看见!”白武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
“妈妈找不到了,咱们出去找找吧!”
白武没说话,侧转身不看白斌,白斌没空跟他理论,找人要紧,便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