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还在怄气。”白斌说。
“我没怄气!”白伟志舒缓了一下情绪,“今天晚上就扔,夜长梦多!再说,你脑子进水了吗?这么一个野种,你抱他回来干什么?随便往车站一丢,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又骂白文道:“什么娘生什么闺女,一样样的,都给我带回一个野种来!”
白文不说话,面无表情,白斌却蓦然心中一痛。
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孩子怎么办?
他还是不相信,父亲会将自己的亲外孙扔到野外被冻死。
“爸,再想个别的办法吧,那好歹是一条命啊!”
“没别的办法,只能扔,如果你还想让这个家存在的话。”白伟志冷冷地说,“我看了天气预报,今晚最低气温零下十九度,半个小时就解决了,一干二净!”
白斌听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不安地望了望姐姐和米小白。
“给白真和白双仔细安顿好,不让他们给外人乱说,还有疯女人。”白伟志说到这里,忽然惊慌地叫道,“疯女人呢?快把她找回来,一会儿就传得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白斌急忙跑到院子里,看到白真和白双站在大门口,鬼鬼祟祟地向外张望。
“妈妈呢?”
“出去了!”
白斌暗叫一声苦,追了出去。
追到镇上,看到陈丽梅在街上蹦蹦跳跳地走,边走边喊着:“姐姐生孩子啦,姐姐生孩子啦……”
好在正月的街上几乎没人,加上她经常嘴里哼哼唱唱,没人注意到她。
白斌追上去,一把扯住她。
“别喊了,快跟我回家!”
白斌把陈丽梅拉回家,白伟志面色沉重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对白斌说:“这个疯女人知道,这事恐怕瞒不住了。”
“那怎么办?”
“你先把她锁进你哥屋里。”
白斌拉着陈丽梅到了哥哥的房间,让她乖乖地待着,又从外上了锁。
回到父亲床前,白伟志阴冷地说:“两个一起弄死!”
“爸,你开玩笑的吧?”白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父亲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不开玩笑!”白伟志的声音很低,语气却很坚决,“一个孽种,一个疯女人,留着都是祸害,都弄死,家里也少了不少负担。
“方法很简单,疯女人听你的话,你今晚抱着那个孽种,领着疯女人,往野外走,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先找个地方,把那个孽种扔掉,再找个地方,把疯女人打晕,等她醒来时,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零下十九度的天气冻死了。
“对,就这么干,神不知鬼不觉。但不能让真真和双双知道,她毕竟是他们的亲妈。”
他说这些时,就像是讲故事,语气沉着冷静,白斌却听得胆战心惊,他喃喃地说:“这是杀人,是犯法的……”
“球!无毒不丈夫!”白伟志说,“民不告,官不究,疯女人每天到处疯跑,冻死是迟早的事,你假装问镇上的人,见你妈没,没人去那种荒郊野外去找。等有人发现了,也不过是疯子迷了路,找不到家,冻死在野外了,没人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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