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清楚姜绾不会坐视不理,但以现下的实际情况,劫狱劫刑场都是不可能的,没有办法。
“不用,等着就是。”
时间转瞬即逝,第三日夜里,姜绾难得主动开了坛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喝上一口。
栖闻看了许久才走过去,在距离姜绾几步的地方停住,姜绾靠着墙,眼神空洞,有一种无力感。
“公子,栖闻知道你难受。”他扬高音调,“可俗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还不到最后关头,就还有希望,我们大家都商量好了,拼一次,或许,可以救下杨公子。”
“拿你们的命拼吗?”
一句简简单单的反问否决了栖闻。
良久,似是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姜绾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尽显畅意。
她抬手拭去酒渍,站起身,挺直背脊,走到栖闻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快去歇息,你家公子我有办法了。”
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办法,姜绾就抱了一坛酒,出了地窖,从昏暗走向光明,从自由走向牢笼……
栖闻回头看去,地上的酒坛上面写着“笑春风”,而再看姜绾抱走酒的位置,也是“笑春风”。
原本公子的笑容也如这酒名一样,不染俗尘,让人如沐春风,如照明月,可方才,不是的……
“公子怎么出来了!?”东琅吓坏了,忙拉着姜绾往空屋里钻。
这要被无意间发现那还得了!
“帮我寻一套素净的女子装束来。”
东琅同样掐着日子,下意识以为自家公子是打算乔装一番去观刑,去送杨文昌最后一程,女装确实保险,便抓紧时间去了。
可直到他找齐了回来,姜绾向他讨要前不久放在他保管的一块黑玉,又交给他一张信条……
信条上写着,双玉黑珏可调动扬州姜家商号名下所有资产。
“公子,这是何意……”东琅颤抖着手,不肯收下。
“我交给你的是其中一块黑玉,另一块在洛子商手里,我要同他们谈一笔生意,换杨家换更多人活着。”
“这太冒险了!若谈成也就罢了,钱不过身外物,可若谈不成,是要没命的!公子,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啊!”
“我想拿我的命赌一次,我赌人心。”姜绾轻轻拂过素白的珠钗,“不要让栖闻他们做傻事,若我赌输了,你们可以拿着钱继续做生意,也可以去过安稳生活,总之,好好活着。”
“公子的心愿不是救济天下吗?”当年,他还不叫东琅,没有这东风酒馆,只是个困顿不得志,连饭都快吃不起的穷书生,是姜绾出现,问他愿不愿意做生意,帮助和他一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