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然让若兰派人去找小六,他则抱着婴儿,逗弄着他。若兰问他:“听说扬州船坞被封了,损失大不大?”
“他没抓人扣人,算不上很激烈,也是一种试探吧。我猜到是谁的手脚了,只是不明白忠顺王北静王都一声不吭,难道下一辈就开始争夺那位置,他的势力连忠顺王北静王都要顾忌了。”朱然很是不解。
“他们不想卷入这种斗争,没必要为那点事儿强出头。你还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若兰语带嘲讽。
“你这样说有点伤人,这不正反映他们的目光短浅吗?”朱然怼道。又笑着对她说:“他们的眼光甚至不如一介女流之辈。”
她似乎明白他所指二王不如自己,讥讽道:“别臭美了,你那点力量在朝廷里还排不上号。人家朝廷认识你是谁?”
朱然也不抬杠,笑道:“呵呵,不认识更好,一直盯着我才可怕。小六对那位置感兴趣吗?”若兰沉默片刻,说:“男人都喜欢争权夺利,他也不例外,只是比较内敛而已。”
过了很久,小六过来,朱然抱着重八,对他说:“重八舅舅过来,有没有给过红包?”
“红包是什么?”小六问他们夫妇,若兰也是懵然不懂。
“这是一种长辈给晚辈礼物的习俗,最好是银票,房契,这还不懂?若兰收过没有?没有的快快补交!”朱然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是公然索贿,还要带着儿子一起作案,当衙门不在吗?”小六斥道。
“这是风俗,你懂什么?我和真真国打仗前,跟他们谈判,说要多少金银珠宝,国王当然不给,最后打败了他们,我就不提那事了,他一味追问我要多少珠宝,我说我要那东西干嘛,主要是朝廷的大员们妒忌外面当差的官员,已经成为一种习俗,恶俗了,所以每次回去都要打点他们,我也是没办法啊,让公主和王子看着办吧。”
小六哈哈大笑道:“你自己贪财,却要大康官员背锅。”若兰也是气结无语。
朱然说:“我只是指出官员贪污的方法之一,应该奖励举报者,没有检举者,个个都是沉默者,就是助长了贪官的气焰。”
说完了笑话,朱然开始正经起来,说:“我在书信中要求承认探春姑娘为大康公主的事如何了?有没有拿上朝堂讨论?”
“承认啊,反正对朝廷没害处,也就没人反对!你想说什么?”他明白朱然所求没那么简单。
“这位公主参与真真国政务,国王是个残疾的脚腿不便的人,王子是个未成年的人,以后真正的掌权者会是这位大康公主……虽然真真国不足以对大康产生很大的威胁,但对南疆的稳定有好处。”朱然解释道。
“然后呢?”
“昨天我去探监了,贾家大人犯事,可以惩罚他们,但是惩罚真真国王子妃的兄弟。她的兄弟及侄儿没有犯事,这样不是两国交好的信号,搞不好双方又会翻脸,你就按这个思路向朝廷反映陈述就是了。”朱然说。
“你自己立功要得到什么奖赏?”小六问他。
“先救人,救不了按我的功劳折为救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要确保松江府船厂的合法权益。按这个条件谈。”
\这个可以,朝廷在忙在应付北方游牧民族的搔扰,可有什么好法子?“小六又问。
“前面介绍过火炮了,再说就是有推销自家火炮的嫌疑了,抛开战术的问题如兵器不管,打仗就是打国力,打后勤,打人口。
游牧民族的游牧实际上并不需要非常高的劳动力,问题不仅仅在于人口。主要的是,每次战争,牛羊就必须迁徙,而怀孕中的牛羊实际上这种长距离的迁徙是会大面积造成流产的。跟农业文明,错过春耕,土地就荒废了是一样的,农业文明需要人来耕地,游牧文明需要牛羊生产繁衍,两个文明本质上都是在打消耗战,就是看谁基数大,耗得过谁而已。”
朱然看了他俩信服崇拜的眼神,忙说:“我也像一些文官一样,只会说,不会做,实地做还要靠前线的将领。”
......
小六先去找忠顺亲王,王府管家把他迎进里面见忠顺王。忠顺亲王一见面便说:“小六,叔正要出门,可是有什么事?”
“王叔,朱然回来了,他希望你放了贾家那几个小辈。所以我来问一下你的意思。”小六说。
忠顺王一愣,说:“贾家的事是你父皇的意思,是朝廷的主意,你的话好像是我公报私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