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喊你个毛!”
“奶奶~”
陈忆汝(σ`д′)σ,臭鸟!
邵渝又一回忍不住笑起来,她随手拿起沙发上女儿的小象玩偶丢过去,“笑什么笑,那么好笑啊?”
“不是,你为什么非要跟一只鹦鹉计较?”
“你说我小心眼儿啊?”
“没有,是你自己说的。”
陈忆汝视线越过邵渝看着架子上的鹦鹉,稀奇了,今天居然不倒挂着。她也不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改明儿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邵佳音不在,把这只坏家伙捉去送人。
实在是太讨厌了!没眼力见,不会喊人。
见陈忆汝沉默着,邵渝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问:“还想打着把鹦鹉送人的主意呢?”
“没个送处。”
“你还真这么打算的?”
邵渝把小象丢给陈忆汝,他说:“你送走了佳音的鹦鹉,她回来没见到准跟你急。”
陈忆汝:“那追根溯源,这不得怪你呀。谁叫你有事没事整只鹦鹉回来的,佳音就是个话多的小孩,两个话痨组在一起,太吵了。”
邵渝:“我说你心眼儿小吧,你还不承认。陈忆汝,你就是介意鹦鹉唤你奶奶!”
陈忆汝不跟他扯闲话,她起身回房,声音淡淡的传来,“我介意怎么了,你管得着吗?下次我再听见它喊我奶奶,我给它羽毛全拔了!”
“说到做到!”
“砰!”的关门声儿隔绝了外头的一切,而此时客厅里的鹦鹉又倒挂了。
邵渝起身去逗它,他说:“听见没有,再喊她奶奶,你这身绿色的毛大衣就没了。”
“爸爸~”
“小汝~ 汝~”
他笑,很奇怪,旁人怎么教鹦鹉说话,这家伙学的特别快。但就是陈忆汝这事情上,喊奶奶像是被铁焊住了嘴,死活不肯改。
“哎呀,你说你呀,马后炮!喊她小汝比奶奶要好几百个倍,归根结底是你胆子肥。敢跟她对着干,我们家仅你一个。”
邵渝开门回卧室,陈忆汝平躺在床上戴着眼罩,双手交织在腹部,他来到床旁看了又看,就是不说话。
他的动静很小,不过现在家里就他们两人,陈忆汝知道邵渝在旁边,就是迟迟不见他开口。
她抬手把眼罩往后推,瞧着床尾的某人:“进来了干嘛不说话?”
“这不是以为你睡着了嘛。”
“胡扯,我前脚刚进来,你后脚就跟进屋了,这么短时间我衣裳都来不及换,哪里睡得着。”
他拉开她梳妆台的抽屉翻找,动静引来了陈忆汝的打探,她问:“你在找什么呢?”
“眼罩呢,也给我一个。”
陈忆汝睡在靠窗边,她牢牢的扞卫住窗边这丝丝透进屋来的阳光。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幔,阳光晒在身上特别舒服。
邵渝:“你睡觉不拉窗帘啊?”
陈忆汝:“你眼罩是摆设啊?再说了,也就是个午休,等下就起了,晚一点儿还得回家接女儿。”
邵佳音此时也困的不行,她手里还拿着小饼干,吃着吃着眼睛就闭上了。邵母给孙女手里的饼干拿开,用热毛巾给她擦干净脸带回房午休。
她抱的吃力,在楼梯口换了邵佳音的爷爷来抱。
“这孩子就是好带啊,比邵渝小时候好带多了。”邵母夸耀道,邵佳音和爸爸的孩童时期就是两级反转,一个特别的乖巧可爱,另一个是淘气包。
邵父感受着臂弯里的分量,他偏头跟身后的妻子说:“胖胖的,身子骨好啊。”
“你这是歪理,胖瘦不代表健康,......不过嘛佳音体检是很健康的。”邵母说到后边发愁了,要是佳音到了上学年纪还是这么大体格,得适当干预一下给减肥了。
学校里小孩子童言无忌,但外在这些容易给佳音招来烦恼和自卑。
陈忆汝过来婆婆家接闺女,刚进屋就听见闺女叫他们了。邵佳音惬意的半躺在沙发上,奶奶就坐在隔壁给她喂葡萄。
邵渝走过去也不跟女儿客气,顺走了邵母端着的盘里那几颗剩下的葡萄,他喂了陈忆汝一颗,还有五颗全进了他的肚子。
陈忆汝:“你这分配差距太大了,我一颗你五颗!”
邵渝:“我看着你不喜欢吃。”
陈忆汝:“你眼睛怕是不好使。”
邵佳音安安静静的趴在奶奶怀里看着那对儿闹嘴的爸妈,她肉嘟嘟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邵母无意中低头,顺着孙女的视线看,才发现她是盯着陈忆汝笑。
“宝贝儿,跟爸爸妈妈回家了。”
陈忆汝已经朝女儿伸出了手,只是很快就缩回来,她把邵渝拉过来,使唤他:“你去抱。”
邵渝???
他疑惑的看着陈忆汝,这好好的干嘛突然把手缩回来,邵佳音身上也没长刺啊。直到怀里感受到了厚实的体重,他也明白了,邵佳音真是一个小胖妞。
“妈,我们走了。”
陈忆汝笑着和邵母道别,她凑上去和邵佳音额头相贴,“五天不见,宝贝儿想妈妈吗?”
邵佳音:“想啊。”
从家门出去,邵渝换了两次手,邵佳音好奇的问:“爸爸,你为什么要停下来休息?”
邵渝:“爸爸怕摔着你。”
邵佳音:“嗯?为什么要摔着我啊?”
陈忆汝接收到孩子爸的眼神,寻了个借口蒙混过去,总不能跟邵佳音说是她胖胖的,她往下滑,加上邵渝手酸吧。
在门口遇上了陶妮的妈妈,邵佳音嘴甜先喊人,陶母朝孩子张开手,陈忆汝看着抿唇,要怎么委婉的提醒舅妈佳音稍微有点儿胖胖的。
其实陈忆汝想多了,陶母从邵渝怀里接过孩子不到一分钟赶忙还了回去,她垂在两侧的手臂幅度不大的甩动着。
临走前,舅奶奶摸摸邵佳音的脸颊,她看着邵渝和陈忆汝说这孩子挺敦实的。
车子开出了邵家,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妈妈,什么叫敦实?”
陈忆汝:“舅奶奶说你脚掌稳,就是底盘厚实的意思。”
邵佳音听的云里雾里的,她摸着嘴角,就差把手指头伸到嘴巴里了。陈忆汝只要看见了就会纠正她这个坏习惯,驾驶座的邵渝抽空对陈忆汝说:“你这解释太深奥了,以佳音现在的思维,她听不懂。”
陈忆汝重新跟女儿解释,她循循善诱的告诉女儿:“敦实就像是佳音抱家里的小象椅子,重重的感觉。”
够直白明了了吧,陈忆汝看着女儿,怎么还是一副“我不懂”的模样儿。
“宝贝儿,很好理解啊,你把自己想象成家里的小象椅子。”
“那妈妈是象椅子的妈妈吗?”
“妈妈是佳音的妈妈。”
“可妈妈说我是象椅子。”
陈忆汝头晕,这玩儿绕口令呢。她打住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真要被邵佳音绕晕了。
“绿毛怪很想宝贝儿的。”
小鹦鹉有名字的,叫咕咕。绿毛怪是陈忆汝对它的爱称,渐渐的家里人都习惯了喊鹦鹉绿毛怪,连同邵佳音也被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