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自责,我是有一种不好的想法啊。”
陈秋的手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好像在证实她心中的猜想。
“看来不是自己的东西始终不是自己的,用了还是要还的,唉!”
她叹了口气。
李晓琴一头雾水,突然想起了什么。
“妈,过一会儿他们就要回来了,你现在受了伤,我去帮你把茶具洗了吧。”
“我差点忘了这事。去吧去吧,茶用今年大林买的三月新茶,”陈秋捏着小拇指说。
看着儿媳妇的身影出了房间,她拿了个枕头靠在了背上。
地上的观音像七零八落,上面落了几滴她的血。
“昨天求的护身符呢,人老了,不中用了,又忘记这事儿了。”
刚想到这一层,屋外就刮起了一阵风,竹林开始“咿咿呀呀”地响了起来,像婴儿的哭声一般。
家里的鸡鸭在院外觅食,这时候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不停扑腾着翅膀四处逃散。鸭子“嘎嘎嘎”地叫着,让陈秋感到既害怕又心烦。
“这事不吉利,我该去拿下护身符。”
她有些吃力地缓缓站了起来,但还没有站稳就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厨房这边,李晓琴已经泡好了茶,准备把整套茶具拿到堂屋,看样子大林也该回来了,正好赶上。
这时,她突然看到了灶台上的红色三角形——这不是婆婆的护身符吗?她把金佛给了尔雅,才去求来了这个。
想起昨天住持老头说的绝对不要取下来,她捏了红绳就往婆婆卧室跑去,也顾不得这边的茶了。
一进屋子,李晓琴就看到婆婆咬紧牙关不停挣扎,嘴里吐着白沫,仿佛癫痫发作了一般。
她想也没想立刻把护身符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陈秋渐渐停了下来,李晓琴拿纸巾帮她擦了擦嘴巴。
“我刚才是怎么了?”
陈秋已经醒了,她觉得舌尖处有些疼痛。
“妈,你刚才不声不响就倒在了床上,我进来只看到你闭着眼睛抽抽。这个护身符无论如何不要拿下来了。”
李晓琴说道。
陈秋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符,抬头问道,“大林他们要回来了吗?”
“马上到了,已经到村口了,你别着急,我去把茶具摆好。”
“去吧,有东西在这个屋子里,你还是出去得好。”
陈秋嘱咐儿媳道。
虽然才一两点钟,但屋外已经变得昏暗起来。陈秋吃力地从床上坐起,伸手去拉窗帘。
窗帘滑过来的一瞬间,她才发现屋子里站着个人,吓得抖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坐到了地上。
“聪涵,孩子,当年的主意不是我出的,你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家吧,二婶给你磕头了,我给你磕头……”
说着,陈秋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了头来,瓷砖上一会儿便出现了一团血印子。
李晓琴听到说话声,从屋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只看到婆婆发了疯一般对着窗户侧边一床竖放的凉席磕头。
“妈,你怎么了妈!”
她连忙上前制止。
陈秋的额头血肉模糊,鼓起了一个大包。李晓琴又惊又怕,忙将婆婆扶了起来。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