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淼闻言,笑了,“随口许下一个承诺轻而易举,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随便说出一辈子这种话,未免也太不可信了些。”
“虽然听着不错,但我是不会当真的。”
“你信我嘛,好不好?”苍云依恋地蹭蹭她的肩头,双手得寸进尺地捧住了祁淼空闲的那一只手腕,小声嘀咕着,“再年轻,也比你大一岁。”
面对撒娇,祁淼轻松应对,掐了掐他掌心的嫩肉,留下一个小小的红印,接着便装作苦恼般地叹息,“不信的话,你是不是又要开始闹脾气了?”
“比我大一岁这事儿,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谁骗我,说自己正好到了上学年龄的?”
被揶揄揭短的苍云埋着头,眉心有着几分委屈的弧度,发出了类似幼兽一般的呜咽声,更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不听不听,是恶言恶语。
“你……你就不能夸夸我?”
“夸你?”祁淼若有所思道:“好像的确是应该夸奖一下,你绳结解得很快嘛。”
只不过如果解不开的话,两人面对的就将是惨遭淘汰的命运了。
望着苍云那水汪汪的眼睛,祁淼很果断地将没说出的话都藏在心里,“她用的应该是改良加固过的军用绳结吧,你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就破解的?”
刁钻的绳结打的时候简单,解起来却复杂,并且稍有不慎,中间只要有环节出了差错,变得越来越紧是最不值一提的后果,有的可能直接就从活结变成死结了。
苍云明确说过了他是自学成才,祁淼不认为他学习的领域能如此广泛全面。
“我只大概学了基础的解法。”他内心有几分的得意,再加上刚得了句祁淼不咸不淡的夸奖,心里欢喜得很,语气都轻快了不少,“但军队流行的绳结万变不离其宗,熟悉结构之后再加上些耐心,就迎刃而解了。”
本职工作是研发制造枪械的苍云,在头脑这方面有绝对的自信不输任何人。
他整个上半身都靠在祁淼身上,饱满的胸膛紧贴着她的上臂,仿佛要从祁淼的身上汲取到温暖。
“好棒好棒。”
祁淼本想拍拍他的头以示鼓励,但是现在她一只手搭在苍云后颈上,一只手又被他抓着,实在腾不出来,便嘴甜了些,不再吝啬甜言蜜语。
不知道哪里又触及到苍云敏感的神经了,祁淼能感觉到他攥着自己的手突然间地就收紧了。
“关于……我骗了你这么多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你其实还在生我的气。”
尽管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也能察觉到苍云一举一动间透露出的不安。
“等比赛结束,我任由你处置,但起码现在……都到了现在了,进了决赛圈,我还是很有用的不是吗?我不仅聪明,还能干又能打。”
“如果你想要抛弃我的话,怎么着……也得把我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榨干之后,再把我丢掉吧,是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乞求着、询问着,为了保持仪态和风度而硬挤出的微笑愣是比哭还要难堪,甚至容不得他高兴片刻,压抑情绪的反扑快得像是暴风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