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苍云说的话都极其周全,以至于祁淼挑不出一丝错处。
明明应该暧昧至极的气氛,此时他却自己泼了自己一桶凉水,满腔的热血和温情都被冷却,把自身的姿态低得不能再低,甚至让祁淼都有些手下正轻颤的男人体温也变低了的错觉。
不知道是谁给苍云灌输的概念,纯粹的幸福是不存在的,短暂的欢愉必然伴随着更为长久的痛苦。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煞风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说些忏悔赔罪的话来。
老实讲,祁淼有些不想听。
既然她说了一切事情等到回到帝星再解决,那么比赛时间就应该专注,别的她什么都不会去想,一心只考虑着胜负。
“你说得对,我是比较认同的。”祁淼对苍云做出回应,不过很快就话锋一转,“不过你现在能不能不要想这些了,信息素都变苦了。”
“你明知道我更喜欢甜些的味道吧?”
她用指甲尖儿轻轻碾了下对方后颈处那一块儿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弯弯得像是一道月牙。
这个动作含着警戒提醒的意味,苍云差一点就抑制不住自己从喉咙溢出的呻/吟。
若是这句呻*吟能毫无顾忌地喊出口,那一定是甜腻的,甚至还可能会有拐着弯的尾调,任谁听来,都像是刻意的讨好。
就连苍云自己都难以置信,他怎么就能如此卑微又……下贱。
虽然话题跳脱了些,但祁淼避重就轻的态度还是成功安抚到了苍云。
他的皮肤又白又细腻,脸皮很薄,脸上的颜色随着心情迅速做出变化,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让人联想到天边的晚霞。
“只要你不背刺我,我们两个之间的盟友关系,就能在这场比赛之中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结束。”
祁淼没忍住又捏了苍云的耳垂,这地方居然要比他的后颈还要柔软些,稍微用力的话,又会透出颜色很好看的粉。
每一寸骨和每一寸皮肉,这些本该是属于苍云自己的东西,是别人都碰不得的,现在却好似成了祁淼掌心中可以随意亵玩是玩具。
理智又平静的目光落在苍云的身上,像是高傲的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而他则变成了誓死扞卫王权的,恪尽职守的无名骑士。
不需要有名字和头衔,他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守护国王的无上荣光。
……
祁淼的心路历程,可以总结为:稀里糊涂吃饭,稀里糊涂吵架,稀里糊涂和好,稀里糊涂哄人。
起码在表面上,她和苍云的关系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在祁淼的眼里,她们二人就是关系最为牢靠的盟友,对方是她在这雨林和山脉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手表上显示的存活人数已经很少了,随便拉出来哪一个选手都是不好解决的硬骨头,几乎是等上老半天才会敷衍般的变化一下,提醒着众人比赛依然在继续。
在这种情况下,谁再浪费时间,谁就是傻子。
软弱是最不合时宜的情绪。
于是苍云就被祁淼半强迫地,迅速打包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如果忽略掉他略红的眼角和仍沙哑着的嗓音,他仍是那个冷硬又桀骜的酷哥。
点到为止,情绪稳定,也能称得上是男德之一。
本就微薄的信息素很快就消散干净,黑色的抑制贴重新出现在苍云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