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清深呼了口气。
门外灌进来的冷风将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暖意消耗殆尽。
她努力克制哆哆嗦嗦的身体,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
“让我们单独待一会。”
女人爽快答应,随即掩了门出去,并不担心她会逃。
这里不是普通妓院,背靠官府,多的是罪臣之后,罪籍加身,她跑不到哪里去。
谢珺清小心地抬手擦了擦兰竹满脸的泪。
手上的寒气刺得兰竹一激灵,她抓住谢珺清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了。
不停地哈气想把手捂热。
“小姐,你的手好凉啊,你向来最怕冷了,可怎么受得了。”
谢珺清笑了笑。
“我没事,小竹儿,你别担心。”
她抽出手,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人,还是忍不住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怎么这么傻,你又不欠我的,跑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来受苦做什么。”
兰竹吸了吸鼻子:“奴婢不傻,小姐别怕,奴婢没跟他们签卖身契,没见到小姐之前,奴婢不会轻易相信的。”
“那就好,对了,荷脆呢,她没事吧?”
“没事,荷脆本想和奴婢一块来寻小姐,被奴婢劝住了,奴婢怕万一进来了出不去,就没人再能照应小姐了。”
谢珺清一时哽住。
昏暗的柴房内落针可闻。
兰竹又自怀中拿出一支玉簪。
“小姐,这是老爷在首饰铺定做的簪子,嘱托奴婢在小姐生辰时给小姐,谁料府中出了事,如今小姐平安无事,奴婢就将簪子给小姐。还有夫人,让奴婢记得要给小姐说生辰快乐。”
谢珺清接过簪子,是一支玉蝶梅簪,她攥在手中轻轻摩挲。
她的生辰在二月二十五。
距今足有一月余。
原来爹娘早有预料。
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难怪。
难怪除夕那日爹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早知道就该早些让你成亲,再留都要留成老姑娘了。
她以为只是她年纪不小了爹心有感慨。
没想到是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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