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桩陈年旧事,老鸨气不打一出来,心疼自己那几年的花费,如今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荷小茹。
“惊鸿,别提小茹了。她已经不是翠绿阁的人,生死与我们再无干系。今夜花魁比赛,”你可是主角,赶紧去后台准备,一会儿还有大爷们来观赏。好好表现喔!”周琴琴假惺惺的劝说,清秀的脸带着幸灾乐祸之色。
“可小茹她也是我们的好姐妹,当初也是她把你引荐给杨知府。你如今混得好,怎么忘了昔日的姐妹情?”荷小茹心中委屈酸涩,提起往日情分,不禁悲伤流泪。
“好了好了,哭什么哭?一个过气的花魁,那些恩客都把她给忘了,还有那个音讯全无的穷秀才。”老鸨烦不胜烦,抱臂环胸,训斥道:“妈妈再三叮嘱,不要对欢场男人动情,你们在人家眼里是玩物,哪有什么情情爱爱?作为风月女子,要嘴甜心狠,把男人的钱骗到手,抓住他们的钱袋子,积累钱财声望,有朝一日飞出青楼做人上人!”
她懒得理会这个哭哭啼啼黏黏糊糊的小舞妓,转身去了二楼。
“听姐姐一句劝,不要再提荷小茹了。你爹最近病重,家里的兄弟还小,一家人都得靠你吃饭。自己的日子还没过好,对别人瞎操心什么?她荷小茹如今流落街头,也是自作自受。早些年,是帮了我,但还不是靠我自己才栓住了杨知府?她只是牵了条线,之前我早就送礼谢过了。”周琴琴对惊鸿劝说一番,脸上挂着嘲讽。
“琴琴,当年你离家出走无家可归,是小茹收留你。后来你被嫖客欺辱打骂,也是她出面护你。咱们姐妹当初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她落难,你居然一声不吭,还要拦我。这还有良心么?”惊鸿悲痛,愤怒指责,说什么也要出去。
“好心劝你,倒是被你骂了一通。好吧,你去找荷小茹,耽误了花魁大赛,回头妈妈罚你,我可不会给你说情。”周琴琴冷笑一声,也离开了走廊。
那些寻欢作乐的大爷们在门口见到跑出去的惊鸿,纷纷露出垂涎之色。
“这身段,这容貌,比翠绿阁的头牌都要好。”坐在外厅的嫖客捏着怀里粉头的奶子,色咪咪的瞧着惊鸿的背影。
“诶呀!大爷,人家惊鸿是教坊司里的舞姬,卖艺不卖身。”粉头娇嗔着,陪着嫖客喝酒,说道惊鸿的身世。
“跳舞的女人,身材曼妙无比。要是能拥佳人一夜,千金也值得。”嫖客哈哈大笑,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污言秽语。
青楼之地,都是莺莺燕燕,欢声笑语。看着粉头与嫖客相互调情,孟婆百无聊赖的搓着手指。此刻,她怀里也躺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不过小美人不似粉头那般娇媚,像个单纯天真的孩子咕噜噜的在她膝上打滚。
“公子,你一个人寂寞么?奴家来陪你玩。”这处偏僻的走廊,视野开阔,却清冷萧瑟,听送茶的丫鬟说这地儿死过人,故而很少有人来此。
“喔?”想不到还有人敢来死人的地方。孟婆讶异的抬眼,便见到一张清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