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馆。
馆主新带了个漂亮的小少年回来,那少年才七岁不到,便已经生得眉眼如玉,白皙无暇了,看向四周的眼神却带着些许怯怯的味道。
一般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要送给达官贵人的。
但是馆主舍不得。
送过去的那些男孩子,基本上都会死,他又生得实在漂亮,如果养大了,成为馆里的头牌,恐怕也是绰绰有余。
再者,就算是不做那些事情,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可以安排他去学。
于是馆主将他留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自小带着的奴仆,因那奴仆长得不算过分好看,且灰头土脸的,再加上这小少年护得紧,所以馆主也就随他去了。
正好买一送一。
这小少年,花了他不少价钱呢。
那时西言还不叫西言,东语也不叫东语。
西言叫白言玉,东语叫白鱼。
夜深人静,第一天就是馆主杀鸡儆猴的画面。
他看到他们将一个想要逃跑的少年拖了回来,用细细且沾水的柳条,抽打,任由那少年如何哭喊,都没有一个人心软。
他们将那人的衣裳拔下来,废了对方的命根子,管事的警告性地看了他们一眼:“既然来了这里,就要老实本分,如果不老实,就休怪我们动手了!”
那少年浑身是血,最后被裹了一件白色的中衣,那鲜血从里面渗出来,瘆人得紧。
他们当天晚上,就将人送到了某位酷爱此道的官老爷府上。
他很害怕,但是东语的手,从身后伸出来,捂住了他的眼。
第二天抬回来的人,已经冷了。
被一张不值钱的草席,裹了,丢乱葬岗里了。
他年纪小,抱着东语哭,瑟瑟发抖,口中不停地喊着:“小鱼,我想回家,我不要留在这里,我害怕,我不要留在这里。”
那个只大他一点的人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会有机会离开的,小公子,不要哭,我们会活下去的。”
他们还是没找到机会离开这里,那馆主对他的看管实在是过于严格,他每天被从床上拽起来,就要习文习武,还要练习琴棋书画。
他不喜欢这些,他就喜欢拉着他的小鱼去放风筝,斗蟋蟀玩泥巴。
但是不允许。
他刚开始时,总是被吓哭。
同一批次的少年也很排斥他,他们总是说他是富贵人家的,讨厌他。
他们有时还会帮着那些人欺负他。
他总是睡不着,睡着后又做噩梦。
小鱼不知道哪里的本事,可以打点过那些守卫,偷偷溜到他这里来,然后他就会拉开被子,两个人抱着一起睡。
那些深冬寒夜,总是有他在,他才会渐渐走出那样的可怕境地。
他本来是一直抱着不认命,不放弃,甚至是不愿意去做那些事情的态度,他有时还会同那些人顶嘴,那些人也只是气极了狠狠地打他两下手板子,但什么也没做。
他以为他们就这样的手段。
直到那下大雨的天气里,他依旧如往常一样,等着小鱼来。
但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有人偷偷地往他这边走,压着嗓子,怪里怪气地提醒:“你那个小奴,被打了,现在还在雨里罚跪呢。”
说完就偷偷走了,也不透露是谁。
但他确实急了,掀开被子,鞋子都没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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