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姐妹和许宣一心扑在救治瘟疫上,却不想苏州城里关于她们姐妹俩的谣言却悄然蔓延起来。
那日,白素贞与小青去收治重症病患的官衙查看最后几个病人,回来的路上,姐妹俩想着忙了这么久,就想放松一下。如今城里瘟疫渐消,街上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小青便指着路边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道:“姐姐,我们去看看吧,好久都没好好收拾自己了。”白素贞笑道:“好啊,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这段时间把青儿都累的瘦了不少。”小青也笑道:“姐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自己看不见自己有多憔悴罢了。”
姐妹俩正低头挑选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窃窃私语道:“你们听说没有啊,听说她们两个是一青一白两条蛇妖所变化的,你看长的多美。”
另一人道:“真想不到啊,白娘子和青姑娘居然是蛇妖,亏我们以前还经常找她看病,想想就后怕。”
又有人道:“你们不知道吗?上次焚烧尸体就是她们的主意,寻常人哪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还有人说:“我怎么觉得,白娘子和青姑娘不像是妖精啊,蛇是冷血动物,那白娘子和青姑娘生的如此美貌,人见人爱,何曾冷血?这城里多少人都得到过她们的救治啊,有这么好心的妖精吗?”
话音未落,又有人接口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妖精才那么美呢,我们寻常人家闺女谁能长那么美?”
还有人道:“可能她们真是比较好心的妖精,人都有好有坏,没准儿妖精也有善有恶呢……”
另一人道:“你们说,那许宣一个穷书生,也没啥本事,怎么就娶到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呢,怕是被妖精迷惑了吧……”
这些话,声音虽小,却像风一样灌进了姐妹俩的耳朵里,自然也灌进了周围其他人的耳中。白素贞饶是一向好性子,听了也不禁气闷。拉了小青想回家去,小青忍不住转身对那群人怒道:“青天白日的,你们说谁是妖精?我小青是吃了你们肉还是喝了你们血了?说我们是妖精?”
那几人见小青发怒,下意识地往后躲。其中一个道:“小青姑娘,可不是我们说的,我们也是听他们说的,如今街上都在传言呢。”白素贞道:“他们!他们是谁?”那人道:“我不知道,反正大伙儿都这样说,我也是跟着说说而已。”说完忙一溜烟跑开了。
小青想追上去问个清楚,白素贞拉住小青道:“算了,青儿,我们回去吧。”小青道:“姐姐,你没听他说,街上都在传言吗?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何不让我去抓他来问个明白。”白素贞道:“正如他所说,他也是道听途说,跟着说说而已,抓了来也问不明白。不如我们先由他去,看让那幕后捣鬼之人还有什么花招 ,等他慢慢露出狐狸尾巴,再抓他来问不迟。”小青道:“那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白白受这污名?这些人一点不知道好歹,这些日子我们忙里忙外地帮他们治瘟疫,没落一点好,反被当做妖精。”
白素贞劝道:“小青,何必太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说什么呢?我倒是挺想师父的,端阳节就快到了,也不知道师父收到我们的信到底来不来。师父一个人在山上一年多了,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年节的。我们是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师父一个人过节岂不冷清?”小青这才道:“被姐姐这一说,我也挺想念师父的,要是王叔叔在多好。”姐妹俩一时都陷入了对师父的思念里。
白素贞有些伤感地道:“小青,你知道师父本名叫什么吗?”小青疑惑道:“好像姐姐从前给我说过一次,叫白妙一?”白素贞:“没错,师父的本名叫白妙一。小时候听师父说过,师父出生医疗世家,她的爷爷、父亲、叔叔都是行医的。师父没有兄弟,她父亲这一支,就只有她一个独女。她父亲给她取这名字原本是希望她将来一心传承医业,能有妙手回春之术。那年,我们刚上青城山时,道观里的师太曾说,师父这名字听起来像修行之人的法号。不想如今竟一语成谶,师父纵有妙手回春之术,却终究孑然一身,虽未明言,却形同出家。”
小青听了,也不禁伤感。过了一会儿,小青又问道:“姐姐,你见过王叔叔吗?”白素贞道:“我哪里见过,要是能见到,或许师父就不会一个人在山上生活了。我只知道王叔叔叫王经,曾经是岳飞将军麾下的后军统制。后来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就一去杳无音信了。算下来,也有八九年了。后来有一次,师父将我托付给山上的师太, 独自下山找过一年多,都没有结果。听师父说,他俩自靖康之变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也已经十好几年了。我只记得很久之前,听师父偶尔说起他与王叔叔的一些事,她叫王叔叔‘经哥’。”“经哥?这一听就是军营里的叫法,我记得我娘以前也叫我爹‘强哥’”小青道。
“经哥,经哥……”白素贞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小青,我们家里的那个病人,上次是不是也叫的‘经哥’?”经她这一提醒,小青也想起来了:“是了,那人那天先是叫了一声将军,后面又叫了两声‘金戈’。我们以为他是想起了金戈铁马呢,姐姐的意思是?”
“你说他身上的伤像是行军打仗留下的,那么说明,他一定是某个军队的将士,那他叫的‘将军’、‘经哥’,会不会是王叔叔呢?”“姐姐的意思,他可能跟王叔叔认识?”“没错,也许,他就是跟王叔叔一起的。如今他没死,却被人追杀,那王叔叔……?”白素贞说着,拉上小青道:“快,我们快回去看看,要是他醒了,赶紧问个明白。”
姐妹俩急急忙忙回到家,见许宣正在堂里接诊一个病人,也不打扰他,径直往后面去看那个特殊的病人。进门一看,白福不在,那人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小青焦急道:“姐姐,你说都一个月了,怎么还不见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