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昔年不解地看向邱溶溶,邱溶溶神色淡定地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如果不是她母亲在场,她这脾气早就忍不住了。
梁绘词细细打量了她,“这位小姐我好像在哪见过。”
盛雯眨了眨眼,“能让邱夫人您觉得眼熟,真是我的荣幸啊。”
邱澹按了按太阳穴,这个局面有点难办啊,他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梁绘词道:“我儿子的时间很宝贵,就算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见他也得提前预约,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我儿子开了例外。”
程昔年这时候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盛雯气定神闲地拿出一张发皱了的纸,“老邱总在公司吧?不如请他过来谈谈,这样一来我们全家就到齐了。”
邱溶溶倏地站了身,“盛雯!你不要太过分!”
她突如其来的怒火令梁绘词和程昔年都倍感疑惑。
梁绘词看了一眼盛雯手上的纸,又看向儿子。
邱澹的怒意已经浮现在脸上了,他从不认为盛雯是父亲的私生女,但许霈那个事是母亲心里的疙瘩,他要怎么说才能不让母亲受伤?
邱溶溶想夺走盛雯手中的纸,盛雯躲了过去,扬着下巴道:“邱小姐,按理说我应该是你的姐姐,我不奢求你能接受我,但请你尊重我,我和你没有什么分别,一样是父亲的女儿,甚至比你幸运,因为我是带着父母的爱意降生的,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沾了我的光。”
如果她没有和父母分开,邱家受宠的女儿一定是她,她流落街头一定另有隐情。
盛雯视线扫到梁绘词身上时,眼神多了几分怨恨,最有嫌疑的那个,就是眼前的女人!
程昔年被盛雯说懵了,她扯着邱溶溶的手道:“她在说什么胡话?”
梁绘词则一直保持着微笑。
她对邱澹说:“儿子,你最近不忙吗?怎么什么人都见?”
她又转过头对盛雯说:“盛小姐,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看看医生,家里条件好吗?要不要我帮忙?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心理医生,你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在她那儿挂个号,现在社会压力大,年轻人多多少少有点心理问题,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邱溶溶忍不住掩嘴偷笑,她妈这段话,真是刀不见血,盛雯脸都绿了。
“邱夫人,我是顾及你的面子!”盛雯握紧了拳头,“既然您不领情,那我就直说了。”
她甩了甩那张皱皱的鉴定书,郑重其事道:“鉴定书明明白白写着我和许霈的弟弟有亲缘关系,许霈是他唯一的亲人,这说明我是许霈的女儿,也就是老邱总的女儿。”
哪怕过了那么多年,许霈这个名字在梁绘词心里仍是一把刀,别人每提一次,她的心就被捅一次。
但她是名正言顺的邱夫人,邱彦和法律上的妻子,她绝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失态。
压住心中的痛苦,梁绘词脸上挂着没有温度的笑容,“许霈是吗?那个短命的女人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短命两个词刺激到盛雯的神经,她看梁绘词的眼神就像在看仇人,“我母亲短命也有邱夫人您的手笔吧?是,我母亲插足了您的婚姻,但您要知道,邱总和我母亲先认识的,他们才是一对!是你先拆散了他们!不要以为你和邱总领了证你就是赢家了!邱总他爱的永远是我母亲!”
“够了!盛小姐,我让你上来不是听你颠三倒四的!”邱澹看到母亲那张失了血色的脸,后悔答应她留下。
程昔年此时已经弄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叫盛雯的女孩异想天开以为自己是爸的女儿,上赶着认亲呢,那个叫许霈的人,似乎跟爸有什么关系,她闯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