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恶狠狠的诅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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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登散了宫宴回到西昌王府的时候,第一个跑出来迎接他的是韩谨宁:
“爹,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谨祁的病真的好很多了。
他这次发狂竟然还认得我,举起手来都没舍得打我!”
作为目睹了弟弟每次发病时的痛苦的人来说,这个进步可谓是天大的惊喜。
韩谨宁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眶里忍不住闪着泪花。
“原来薛容没有骗我,她真的是让小神医在给弟弟治病!”
想想自从与薛容认识以来,除了动机有些不纯,好像她的确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她活着她家人的事。
谨宁郡主对薛容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级。
“是吗,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韩登语无波澜的说着,十分疲惫的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想起这些天的种种遭遇,他就忍不住叹气。
“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可否跟我说说?”
韩谨宁看他这副样子,当是又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烦心事。
韩登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哎——
谢晋今天在宫宴上死了!”
妻子柔弱,儿子多病。
这个大女儿,有时候就成了韩登的精神支柱。
往常若有解不开的难题,他也愿意多与她说说。
“啊?怎么回事?”
韩谨宁觉得不妙。
大周朝唯二的两个藩王,如今还死了一个,那她爹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韩登叹息着将今日朝堂上的事大体跟女儿说了说,当然,宴云廷用军械之事威胁他的事情除外。
韩谨宁听完紧张的托着下巴:
“父王,要女儿说,您不妨就投靠了楚王算了。
谢晋一死,德妃又被打入了冷宫,宴云昭已经一败涂地了,您又何苦还守着不放呢?
难道您真的对德妃宣王一腔忠诚?”
可依韩谨宁对他爹的了解,对宣王屈从,多半是出于无奈啊!
“而且薛容也答应了,一定会让小神医帮弟弟解毒,如今效果已经初见成效了!”
在她看来,父王完全没必要这般首鼠两端。
“况且只要您跟楚王说说当年宁国公遇害的真相,他还答应帮您成功请辞致仕。
如今谢晋死了,云南王说不定就要取消。
如果仅剩您一个西昌王,岂不是树大招风?”
不管从那方面算,投靠楚王都是只赢不亏的。
韩谨宁想不明白父王还在犹豫什么?
“哎——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韩登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
“宣王德妃看着是已经穷途末路,可他们在大周苦心经营多年,还有宣武侯这个外戚帮衬。
他能不知不觉间控制住西昌命脉,并给你弟弟下毒作为威胁,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
“如今谢晋身死,宣王一定会把目光全都转到你爹爹我身上,我担心但凡有一点动向要转投楚王,便会得个谢晋这样的下场!”
今日谢晋的遭遇,他整个儿的看在眼里。
也许楚王的确厉害,善于抓住别人把柄。
可他却没有宣王的狠劲儿,让你即便是知道真相也无可奈何。
更重要的,他曾做过对宁国公不利的错事,若真是让楚王知道了,他能真的全不怪他吗?
“此番选择,一定要慎而又慎!”
韩登将目光投向远方,心事重重的告诫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