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刚才在雅榭也不会突然问起宣王的动向。
“不是怀疑,是肯定。”
宴云廷更是好奇:“这是为何?”
“你抢了他的风头,他等不起了。”
此时他在朝中势力还算强大,若是太子薨逝,他手下的文臣一起进言,再加上德妃的枕边风,说不定就能入主东宫。
可若宴云廷继续做大,他就更没把握了。
薛容镇定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有一件事……”
她给宴云廷也倒了一杯。
薛容是外臣之女,要跟皇后或者太子说话十分不便,可宴云廷就不一样了。
“听闻太子这病并不是从小带在身上的,只是两年前得了一场风寒,身体才每况愈下,到如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宴云廷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满眼好奇的看着她。
“我母亲的病,也只是因为一年前的小产,无论吃多少补药,都无济于事。”
薛容点到为止。
宴云廷面色忽而一沉:
“你是说……无影散?!”
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可转念一想,后宫向来是污秽聚集之地。
父皇妃嫔众多,怀上子嗣的不计其数,可能长到成年的就只有他们四个,多半跟那些阴毒下作的手段脱不开干系。
“此事尚不能定论。
我外祖家的府医,辨得出这药的气味。
楚王若是存疑,可寻个机会将他弄到东宫,帮太子看看。”
在翠竹袖里搜出药包之后,她就将东西给费先生看了。
可费先生只说这毒物实在蹊跷,他辨不明成分,也配不出相应的解药。
薛容这才想借四海楼的势力,寻找花氏师徒的下落,希望能给母亲找到解药。
宴云廷收紧了手指,盘算着该如何行事。
“容儿,你怎么在这儿!”
正说着,卫哲鸿风风火火的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薛容转头去看。
那小姑娘穿着鹅黄的夏衫,头上髻钗甚是简单。
脸虽长得俊秀,可看上去面黄肌瘦,身上没几两肉。
“这位是?”
没听说表哥跟哪家的姑娘相熟啊?
卫哲鸿却不管她说什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对坐的宴云廷:
“说了多少遍不让你乱跑,怎的就是不听!”
宴云廷知道这话是在针对他,于是利落的起身:
“薛姑娘一番话,令本王茅塞顿开,多谢姑娘指点,改日再来叨扰!”
那鹅黄衫的姑娘也红肿着眼眶对卫哲鸿施礼:
“今日多谢卫公子帮小女解围,既然公子还有事,小女就不多叨扰了。”
一时间外人都走了,薛容才悄咪咪的凑到卫哲鸿耳边:
“几日不见,表哥竟然情窦初开了!”
卫哲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还不都是你惹得祸,那钱欣受了气,无端磋磨她的庶妹,让小姑娘当众下不来台。
我刚巧路过看不下去,就帮着说了几句。”
说着又是一番恨铁不成钢:
“你是真不知祖父和姑父的担忧?做皇家媳妇儿徒增多少是非,你怎么尽跟那楚王往一块里凑!”
薛容自是知道家人都是为着她好,况她重生归来也的确没这份心思。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表哥先消消火!”
薛容乖巧的给卫哲鸿倒了杯茶,语气诚恳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