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醇也拱手而立,刚才这人第一句,他还以为只会是一些吹嘘之言,但是后面的那些则已经改变了他的想法,若说他之前提出的那些还只是兵书上所言,那么李承懿所说便已是自身感悟,说已一句在兵法上有惊人之术,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最主要的是,对方并没有刻意的想要依靠打压他,去获得众人的赞赏,双儿在这个朝代的地位太过低下,有多少人都将自己的正君当成是附属。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也要受这个正君之位的掣肘,但李承懿或许是不同的,至少今日一言,对这个人他有了新的想法。
这场春猎前的相聚,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承懿和文岐帝卿这对未婚夫夫出了风头,虽说两人之间的关系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在兵法一术上二人可说是齐头并进,倒有些意外的相配。
李宸朔则是险些咬断自己的牙,本以为这次自己终于可以压对方一头,结果却反而让这对奸夫淫妇逞了英雄,便是连父皇怕是都对这个六皇弟有些刮目相看,到时就任中尉署,又得是如何一番景象。
这些天来,他在父皇膝下伏低做小,谨慎行事,便是连父君都隐起锋芒在后宫中不曾出任何岔子,结果也只不过是按着原来的计划,被封了王,虽说也是一字王,却只是按着名字随意赐封,还未有封地,不过只是个挂名王爷。
回想起当时对这位六皇弟的忌惮,当真不是无中生有,只可惜当时没能趁他病要他命,到了现在反而不好行事了。
那个文岐帝卿也是不知好歹,在场上当着众人的面,不给他好脸色,若是没有那一句攀扯,李承懿又怎么会吸引父皇的注意,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握,这也是李宸朔最厌恶的感觉,他是整个中晋最有能力的三皇子,是有登顶希望的未来中州之主,怎么可以被两个不知所谓的蠢货比下去,他不能忍受。
李承懿、温醇,这两个名字他记住了,来日在官场上的阴谋暗算里,他定要将这个人从襄王宝座上彻底拉下来,以为娶了个和亲皇子便可以为所欲为吗,不过就是个临死前还要蹦蹦跳跳的臭虫,待到他亲手捏死这个不堪一击的皇帝,温醇也只不过是个孤立无援,被南越彻底抛弃的无用之人。
春猎场上先是靖安帝带队享受一番狩猎乐趣,等到之后便是各个皇子大显神威,刚才有了六皇子出风头,大家铆足了劲都想赢得此次魁首。
温醇也参加了,换上一身枣红色的骑装,蹬马上背,衣角翻飞之间,自有一种平常双儿未有的英姿飒爽之气,再配上那张稍显桀骜不驯的脸,有一种草原美人的既视感。
在场诸多公子有许多人看不上这般不顾礼制的粗鲁行为,李承懿却有些独特的钟意,有时候装多了,看着别人能做个独一无二的自己,便有些意外的感慨。
当温醇看到李承懿换了一身黑色骑装,于马背上白的发光的那张脸,这人长得比一个双儿还娇弱,怕是走几步就要摔下来,自己不要命他还不想那么早守寡呢。
“喂,不行就不行,逞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