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倒是没想到她不拒绝,愣了一下便坐下了。
但高令恣只是没赶人,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笑着对白清缘说道:“不知白小姐喜欢吃什么,我便都叫人上了些,你莫要同我客气,喜欢便多吃些。”
吕惠看着桌上险些放不下的糕点,不禁皱眉:“如此铺张浪费,你可知这世上有多少人吃不上东西?”
“你又怎知我吃不完便会扔掉?”高令恣白了她一眼,“这么喜欢说教,对面便是书院,你有本事倒是去做夫子啊。”
“你!”
高令恣不但习得一身好功夫,还有一张从不让人的嘴,倒是回回都叫吕惠败下阵来。
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白清缘忙打圆场:“好了二位,你们再斗嘴,这上好的碧螺春便算是浪费了。”
白清缘也知晓她们之间的过节,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巧便救了高令恣,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这才有了这场气氛怪异的茶会。
她们也确实互看不顺眼,若不是顾忌这白清缘在场,早就骂起来了。
吕惠本以为吃完这顿茶点,高令恣也就算是谢过恩,不会再出现在她们面前了,岂料她似乎彻底缠上了白清缘,日日往白府跑。
许是与她较劲,高令恣也不愿唤白清缘一声姐姐,而是跟着她唤“阿缘”。
白清缘知道,这小姑娘并不坏,反而还是难得的肆意洒脱的性子,脾气是爆了些,可却一腔赤诚,敢爱敢恨,属实难得,也难得她还真与她投缘。
可吕惠也是她的好友,两人这么闹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她便夹在两人中间当起了说客。
“阿惠向来最是有度量的,不与阿恣计较可好。”
“我不,她比我还大上两个月呢,这样算下来她还是我姐姐,怎么也该是她让着我。”
这是白清缘头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与平日里那个谦让有礼的吕惠全然不同。
第一次调解,败。
既然吕惠这边下不了手,她便换了个目标,对比较好骗的高令恣下手了。
“阿惠的性子就是如此,我知道阿恣最是仗义了,不与她置气可好?”
往日里白清缘说一她绝不说二,可这回她竟摇了头。
“阿缘,我对你自然仗义,对她……哼。”
第二次调解,再败。
白清缘还以为两人就会这么斗下去,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竟让她们忽然站在同一战线,彻底诠释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