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了这一声,身子微微僵住,往墨北珺的方向看了眼。
永瑞帝同样沉着脸看过去,却与堪堪止住咳嗽的墨北珺眼神对上。
墨北珺咳的面色微微涨红,眼神却带着一闪而过的错愕,旋即又换成了戏谑和八卦。
永瑞帝身子动了动,微微有些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太子,你若是身子不舒坦,便自回东宫去歇息吧,朕还有些事,与玉娘说说。”
别以为朕看不懂你眼神里的意思。
朕只是不想戳穿你!
墨北珺捂着心口,舒缓了一下呼吸,似笑非笑地看向永瑞帝:“儿臣只是方才喝茶的时候,呛着了,不碍事,父皇不必担心。您忙便是!”
这潜台词,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意思是,您和玉娘,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管我,我就静静地,看你们演!
永瑞帝顿时涨红了脸,尴尬的不行,刚要发火,眼角余光却见玉娘仍巴巴地看着他们。
一时间,他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太子好歹是储君。
他也就是关心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妇,喝茶的时候,被茶水呛着了,算不得犯什么错事,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儿骂他,不然太子的脸往哪儿搁啊?
罢了!
待这事了了以后,再好好骂骂他!
永瑞帝勉强给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压下了方才因墨北珺而起的尴尬。
他冷淡着说了句:“喝茶你都能呛着,怎的,那茶水,烫嘴啊?”
哼~
墨北珺摇头:“倒也不是。主要是,儿臣方才突然想到了太子妃的祖母每次催着阿尘早些娶夫人的时候,那过于殷切热情的场景罢了。”
他口中的阿尘,是便是他的妻弟,秦子尘。
秦子尘年岁不小了,却是个不定性儿的,今日喜欢养花,明日喜欢逗鸟,后日便有可能找上几个朋友,听听曲儿,总之,是个定不下来,也闲不下来的性子。
眼看着秦家的嫡支这一脉,该娶的,该嫁的,该生的,都有了定数,只他一个单着。
老太太可不得着急上火吗?
永瑞帝眼角一抽:“……”
这死孩子,内涵谁呢?
朕是那些个老妇人可比的?
玉娘怔怔地坐在那儿,听着天底下最尊贵的这一对父子,话里话外,你来我往的阴阳怪气,不由地有些好笑。
原来,陛下和太子殿下,是这样相处的?
陛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不过,永瑞帝倒是还惦记着正事,没与墨北珺厮闹。
他目光转向玉娘,很不自在地将身子往前探了探,搓了搓手,巴巴地问:“你腹中的孩子几个月了,可找大夫看过了?可有说,什么时候生产?老二那儿,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