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刘氏进了侯府没多久,纪文博就来神都投靠,二人有了首尾后刘氏有孕。
为了掩人耳目,刘氏算着日子将腹中的孩子安在沈鸿远头上,她不得不让身边的尤婆子去府外弄来催产的药来。腹中孩子还未足月,便一剂药下去生生将他早产了出来。
沈泽出生时就瘦弱不堪,像个小猫一样先天不足的样子。当时沈府人都只当是刘氏因沈鸿远去了道观而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孕期失于调养的缘故。
刘氏一直将孱弱的沈泽捧在手心里悉心照料,衣食住行不敢有丝毫怠慢。即便刘氏再精心照顾,沈泽因底子弱依旧时常生病。也因此刘氏根本没有心力再去照看襁褓中的沈澈,对沈澜也没太上心管过。
这个结果沈澜丝毫不觉得意外。沈鸿远听护院来报倒也面色平静。沈澜心忖,能做到像她爹这般平静的,大抵是因着他对刘氏没有丝毫夫妻情谊吧。
沈鸿远挥退护院,继续翻看账册。刚刚柴房里拷问出的事仿佛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沈澜犹豫着开口道:“父亲真的打算另外补偿银钱给她?”
沈鸿远从账本上抬起目光,他明白沈澜话中的意思。
刘氏不洁,私通外男生下孩子,按理说浸猪笼也不为过。沈鸿远心善,不忍伤她性命,却也没必要再贴钱给她。
沈鸿远将翻了一多半的账本放下,对沈澜说道:“她毕竟顶着二房主母的名头过了这么些年,为着沈家的声誉也不好将此事闹大,否则于你们姐弟也没什么好处。”
沈澜见她爹对这个刘氏还是狠不下心肠,又问道:“父亲的私产早就归到了侯府公中,打算用什么贴补她?”
沈鸿远轻啜了口茶说道:“我想着先跟你祖母和伯父把家分了,要回两处私产补给刘氏。”
沈澜轻轻摇头,不大赞同他这个主意,“若是今早圣旨下来之前父亲去提分家的事,祖母和伯父兴许会考虑考虑。”
沈鸿远想要分家的念头在沈澜进宫参加莳花宴之前就有了。那时圣上还没有册封沈澜为永平县主。
如今因为一道圣旨,让阖家都沉浸在侯府要飞黄腾达的憧憬中,太夫人和沈鸿德又怎么肯让沈府的这个“希望”被分家分出去?难!
沈鸿远见外面天色渐暗,看看墙角的铜壶滴漏,也要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了。
“叫人传饭吧,随便吃口,我便去与你祖母说这件事。成与不成事在人为!”沈鸿远将桌上账本收了收。
沈澜依着沈鸿远的意思,赶忙让丫鬟们传晚饭,沈鸿远果然草草吃了几口便去了澄瑞堂。
沈澜这一日没得闲,此时刚好有空打算将后罩房里收拾出来的地契牙贴好好查点查点,看看她娘到底留了多少不动产给他们姐弟二人。
正此时,外面守门丫鬟进来通禀,说沈冰来了,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