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远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了案几行,“唉,这个妇人!”
沈鸿远是个十分儒雅温和的人,哪怕是此时被气得狠了,口中说不出咒骂的话来。
沈澜见沈鸿远神色倒也稳得住,又继续说道:“福平巷那里我并没有亲自去查证过,只是听曹金宝交待的。我在海棠坞的别院与那纪文博和魏氏打过照面,想来那纪文博此时无处安置魏氏母子,定是将他们带回了福平巷的小院里了。”
沈鸿远默然。沈澜问道:“不知父亲知道了这些事后,打算怎样安置她?刚刚她闯到我那后院的时候,看样子是刚哭过,恐怕祖母已经为了外面的流言训斥过她了。”
沈鸿远愁眉深锁。
他本念着刘氏在后宅安安稳稳这些年,二人和离,于她名声也好听些,今后也能再寻一门亲事。如今知道她偷偷与旁人有了私情,心里虽愤恨不耻,却又有些可怜刘氏。饶是刘氏掏了家底供养纪文博,纪文博也并没有真心待她,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沈鸿远叹道:“若是将事情闹出来,刘氏难逃一死。”
古代封建社会不管在哪个时空,刘氏做下的事都是浸猪笼的结局。
“你刚被圣上封为永平县主,依着你祖母的脾气,定然不允许外面的流言波及侯府半分。她若不愿和离,还是难逃一死……唉!”
沈府太夫人的手段沈鸿远最清楚不过。为了沈家的名声,刘氏恐怕只有被休弃、和离、病逝三条路可走。沈鸿远并没想要刘氏的命,何况她还有个沈泽要照顾。
想到沈泽,沈鸿远忽然有些怀疑起来。他与刘氏不过因为太夫人的一剂合欢散才有了一夜情缘,后来便有了沈泽。可事情也太凑巧了,只一夜就有了孩子?
沈鸿远当时也曾怀疑过,可没有深究,此时不得不查一查。若是沈泽是他的骨肉倒也罢了,若不是也当让那孩子认祖归宗才是。
当下沈鸿远又出去吩咐沈澜那两个护院,让他们将燕禧居里刘氏从永安县带来的那个婆子和刘氏的贴身丫鬟绑了带去柴房问话。
沈澜自然知道沈鸿远是对沈泽血统产生了怀疑,只得由着他去让人拷问。
刘氏这些私密事,也只有她身边的人最清楚。想要知道底细,绑了拷问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父亲如此大动干戈,祖母那里定然是会收到风声。”沈澜有些担忧。
沈鸿远又想分家又想和离,有些难办。
沈鸿远站在廊檐下,望着忽然阴沉下来的天色,心中也是愈发沉闷。
“先将事情查实,再想法子保刘氏一命,我对她也就仁至义尽了。”
沈澜心中也不免叹息,他们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完全是由着太夫人一手将他们捏合在了一处。明知强扭的瓜不甜,还非要扭一下尝尝。她这个祖母也是个犟脾气的人。
不过半日的功夫,正学街两个铺子的掌柜就将账本送进了府里。沈澜的两个护院也将刘氏身边的丫鬟婆子问了个底儿掉。
原来沈泽真的不是沈鸿远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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