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往她的方向探了下身子,“楚家门生遍布天下,丞相大人一人可顶半朝言官,用心经营何愁再过百年”。
楚烟笑出了声,“如何用心经营?哪一个皇太君会偏帮旁人,楚家有今天又有多少受益于皇家”。
楚烟太坦然了,这种靠姻亲爬上来的氏族,哪一个不是闭口不言,如今这楚丞相把顺着男子腰带得到的荣宠不遮不掩地说出口,倒让倾城意外的接不上话。
“如今王爷的作为断的是我楚家的生路,我如何不急呢?”
倾城只定定的看着她,楚烟今日来不可能是来宣战的。
“王爷即便手眼通天,也无法堵住满朝文官乃至天下学子的谏言,也许王爷您做好与上官家对抗,拉下允纾的万全之策,但若是加上楚家一门呢?”
倾城挑眉,胆子不小,就连眼神儿也冷不下去。
楚烟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活了好几十年,今日品尝到了与虎谋皮的窒息感,又挺了挺脊梁,尽量不与倾城对视。“我在朝为官二十余载,也知东方家在军中威信,若有心调动城防军是不需要出示虎符的”。
丫的,倾城拳头硬了,文官一张嘴,武将跑断腿,竟跑到她府上来欲加之罪,挡住悠悠众口,自己确实做不到,但一意孤行的事儿,她干的可多了。
周身空气都冷了,楚相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但今日来呢”楚相转眸对上倾城时,纵有准备但还是僵了一瞬,“王爷若是愿意给楚家留条出路,楚某倒也愿意缄口不言”。
倾城冷冷的看着她,你就闭个嘴就跑到我这儿来换好处,我能让你甚至楚氏一族永远闭上嘴。
见倾城不语,楚烟莞尔又道,“也可献上诚意”。
倾城一手支着下巴,看着楚相,“晚辈愿闻其详”。
当夕阳落山,楚相才离开王府,而她带来的那个男子留了下来。倾城立于院中,那男子的脸她可没勇气与他见面,魅重伤未愈,倾城将人交给了影,这人还是藏好吧,有那么一瞬倾城甚至觉得楚相留下的不是什么皇室的把柄,而是楚家的麻烦。
小王爷往流云阁去了,独留影站在听风阁凌乱,这人安排到哪儿去呢。不能示人就意味着藏起来,可藏哪儿去,小王爷也没告诉她呀。影用了这辈子都没用过的心思,还是不得要领,可她还得去给王爷当值呢。又怕被人看见,又怕他自己跑了,最后侍卫长大人还是想出来了,提着人回了自己的住处,周围全是影卫,他肯定跑不了,从此以后放俩人看着自己的屋子不许他出门,这活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