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乔装打扮跟着押解囚车的重兵一起回京的褚佑和蔺博延却在半路遇袭,还吸引了所有杀手们的注意。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踏上返程,重新回到了顾知谦和容北的保护圈之中。
返程的这一路上也还是不太平,与杀手们遭遇了数十次,在普玄山和贞华宫的弟子们的全力保护下,好不容易才得以全须全尾地来到了顾知谦和容北的面前。
“八王爷呢?”顾知谦问道。
“囚车那边倒是没什么事。”回答的人是褚佑,“我们每天都有让仙师们用冰绒帮我们确认那边的情况,他们虽然也是一路提高警惕昼夜兼程地往京城赶,但却并没有遇袭。”
“那些玄月楼的杀手们似乎并不在乎八王爷,反而一心想要杀死皇上。”蔺博延气愤地说道:“他们难道以为没了皇上,上位的就能是八王爷了吗?做梦吧!真是狼子野心!”
褚佑倒是很冷静,“那些人的主要目的其实并不是我。”
顾知谦、岳知廉和邢知礼都点头。
“不是刺王杀驾吗?目标不是他还能是谁?”没听到前半段故事的容北问道。
邢知礼就絮絮叨叨地给他的小师弟说明了一下情况。
“噢,”容北听完后也明白了,“蔺相,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招惹上玄月楼的那帮亡命徒了呢?”
“什么?!”蔺博延张大了嘴,“那些杀手的目标是我?!”
“最开始的第一刀不就是为了砍你的么?毕竟那个时候皇上还穿着隐身斗篷呢,谁能知道他也在那里啊?”邢知礼反问他。
老头儿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他这一路上注意力都在褚佑身上,压根儿就没往自己的身上想。如今被大家一点醒,仔细回想,这才发现确实很不对劲。
“即使是我没有穿隐形斗篷的时候,那些杀手也都还是先奔着蔺相去的。”褚佑皱着眉,“那些杀手自然也是想杀我的,但是很明显,去杀蔺相的人更多。”
“为什么啊?这没有道理啊!”邢知礼挠了挠头,“他们不是想要篡位么,所谓擒贼先擒王......不是......我不是说你是贼王啊,我就是打个比方。”邢知礼向褚佑摆摆手,褚佑也向他摆了摆手,示意无妨。邢知礼就继续说道:“皇上一死必然大乱,说白了他们想要的不就是皇上的那个位子么?最大的阻碍那不就是皇上么?杀蔺相做什么?而且显然对于那些杀手们来说杀蔺相要比杀皇上还重要了,那蔺相再怎么能干他也不能登基做皇帝啊,奇了怪了!”
蔺博延一听邢知礼的这大逆不道的话,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儿里,咳了半天之后才喘着气说道:“哎呀......百无禁忌......”
但是在场的人除了他以外,显然没有人在意这个问题,而是都在纠结--为什么非要杀蔺相?
“啊......想不出来!”容北本来就因为弟子受伤而觉得烦躁,此时他倒是想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但奈何总是静不下来。于是容北只好指望顾知谦了,“谦谦,你有没有什么鬼主意?”
顾知谦无语地看向他--什么叫鬼主意啦!
容北吐了下舌头--完了,说顺嘴了。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顾知谦白了容北一眼,但此时显然还是要以正事为先,至于容北......等过会儿再收拾他!
容北正认真听着顾知谦要说什么鬼主意呢,突然就觉得后脖子一凉。
“八王爷都被打成那样了,就这他也没说他们的首要任务是要先杀蔺相,说明他很有可能是不知道玄月楼的这次行动的。”顾知谦开始分析。
“这应该是八王爷被捕之后才定下的计策了。”岳知廉道。
顾知谦点头,“所以这很有可能就是玄月楼擅自的行动,不过虽然师父师叔他们在玄月楼的总坛那边盯着,但玄月楼地处荒岛深处,即使是他们,贸然闯入的话也很容易打草惊蛇。再说了,就算我们把玄月楼搜一个底朝天,估计也还是无法得知他们杀蔺相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的。”
众人都点头。
“玄月楼的杀手说到底都只是听命行事的,就算我们将他们活捉了也一样没用。就跟上次的周伟似的,问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容北补充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这事儿难办的。
“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蔺相,其实不就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在蔺相死后做些什么嘛。”顾知谦老神在在地说道。
“那......”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了蔺博延,蔺博延不禁觉得后背生寒。
趁夜,大批普玄山和贞华宫的弟子们掩护着褚佑和蔺博延再一次踏上了回京之路。一出南疆,他们就再次遇到了玄月楼的杀手不要命般的袭击。普玄山和贞华宫的弟子们成功击退了杀手,但在战乱之中,蔺博延却失足掉入了水流湍急的河水之中,再也没有上来。
无奈,普玄山和贞华宫的弟子们只好护着褚佑,再一次退回了旌南府。
玄月楼那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蔺博延淹死了。
而此时的旌南府普玄观内,蔺博延正与汪栋对坐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