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邢知礼有些意外,“那你怎么还在开客栈呢?不是说被选中的生意人就可以把生意交给郑家人,自己安心在家等人送钱来就行了吗?”
“是这样没错,郑富户和那些仙师也是这么跟小人再三保证的,只是小的没答应。”客栈老板笑了,“小人的这家客栈虽然比不过郑富户的客栈豪华,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也不缺。而且小人的客栈客房舒适价格也公道,南来北往的客人们大多还是会选择小人的这家客栈的。虽然每天这样起早贪黑的是挺累,但小人其实还是想将这家客栈做为家中的祖产一代一代地传下去的。这要是交给郑富户的人打理,轻松是轻松,可那郑富户能让我们轻松多久呢?小人说不定可以轻松一辈子,那小人的儿子呢?孙子呢?他们什么都不会,到时候郑富户的人一走,他们撑得起这家客栈吗?到时候,不都得饿死啊?小人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答应,直到现在,这家客栈还是小人一家子在支撑着的。”
邢知礼了然地点头,“这才是真正聪明的人。”
客栈老板听到邢知礼的夸奖很是开心,咧嘴笑道:“不知众位仙师招小人前来,有何贵干啊?”
顾知谦说道:“掌柜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有些事想向您打听。掌柜的请坐。”
那老板一听这话,便也放松地坐了下来,就连谦称都不用了,“顾掌门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知谦见那掌柜的不再拘礼了,便直接问道:“不知掌柜的对镇中的郑富户有没有什么了解?”
“郑富户?”客栈老板想了想,“不知掌门具体是想知道哪一方面的?”
“就比如说,你知不知道郑大有为什么要帮那些生意人做事,他明明也是个生意人,做这种事情他只赔不赚啊。”容北补充道。
“哟,这事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测。”老板笑道:“就像我刚刚说的,要是把自家的生意全都交给郑富户打理,短时间看起来是一件不劳而获的好事。可一旦郑富户抽手不管了,那些生意人还能讨的了好吗?到时候货源、人脉、客户,那可都跟郑富户一家混在一起了,手生的却是那些生意人,肯定是一个稳赔。到时候,这条生意线不就顺理成章地被郑富户收回去了吗?”
说到这里,老板有些激动,“诸位仙师有所不知,这郑富户刚来我们大延镇的时候,仗着自己有钱,大肆招揽手艺人,那是不给我们这些小生意人一点活路啊。后来大家实在没辙了,只好去江栖府城里求郑富户的本家,希望他们能为我们做主。这郑家老爷子和大少爷都是懂规矩的,一听这事就跟着我们来了,谁知道,那郑富户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肯认,硬是逼着当时日渐衰落的本家跟自己分了家以后才勉强分了我们一些货源。你们说说,这不赶尽杀绝明明是行商之人心照不宣的规矩,可那郑富户却以此为条件要挟本家跟他分家才行,生怕本家沾走他一个铜板似的。依我看啊,这人当时让出那些货源的目的就是为了顺利分家,其实也是让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如今本家又有做大的趋势了,郑富户要是还不赶紧将当初分出去的那些生意线收回去,岂不是又会被本家碾压一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