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富户很在乎被郑家本家超过吗?”顾知谦问。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客栈老板点头,“当初大家被郑富户逼得没招,派了几个人去求郑家本家,我就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回大延镇的路上,那郑家老爷跟我们说,他这个二儿子是有些不学无术的,可偏偏又心比天高,对他那个一心扑在自家生意上的大哥是这也不服那也不服,就觉得他自己才是全家最聪明的,家里的生意就应该全权交给他来打理。后来一次跟他大哥争吵之后,那郑富户竟卷了近一半的家产跑了。搞得郑家的生意很多资金都短缺,这才慢慢地走了下坡路。
“不过我听说啊,那郑家本家最近又好起来了。倒是郑富户,你们看看他在大延镇开的那些铺子的生意也就知道了,那人其实没什么生意头脑,他那些铺子要是开在别的地方说不定还赚钱,但是这里可是以手艺人着称的大延镇啊。就拿饭馆来说吧,这里有不少专门研究厨艺的人,他们做的饭又好吃又便宜。郑大有当初看不上大延镇的厨子,一心觉得他请来的大厨才是最好的,所以他把大延镇的厨子都分给我们这些小生意人了。如今大延饭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可是郑富户的那些饭馆的生意就很冷清了,也只有大家想换换口味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至于其他的铺子也是一样,论精美论实惠他都比不过大延镇本地人的手艺,于是只好走豪华路线,卖的东西也都是些高级的好东西,只是我们这些人却都是平头老百姓啊,那种昂贵的店面一年之中又能去几次呢?”
邢知礼想起了昨天自己带着这一大帮子人去的饭店,稍微有些不自在,“生意这么不好,那些店也不倒闭?”
“生意不好,但也还是有人会去的。”老板解释道:“郑富户掌握了大延镇大部分的货源,他把那些货运到外地去卖,这门生意很是赚钱的,他赚的那些钱用来支撑这些店面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而且这些店虽然不赚钱,但总还是有需要的人,郑富户要是不做了,这些生意肯定会被其他生意人抢了去,郑富户才不会愿意这种事发生呢。”
说到一半,老板又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再说了,郑富户在大延镇开的店子可不少,这要是倒闭了,传言说不定就会传到本家去。郑富户是绝对不会愿意被他本家人看扁的,拆东墙补西墙也得把这好看的面子撑起来才行。”
“原来是这样。”容北说道:“那他的本家就真的不与他联系了吗?”
“哟,宫主这您可算是问着了。”客栈老板一拍大腿,“我有个同乡,我们是一起来从老家的大延镇讨生活的,只是他运气不好,生意倒闭了,于是就去郑富户家里讨了个账房先生的营生。我听他说啊,那郑家本家自从分家之后,好像是不跟郑富户联系了。只是最近本家那边又做起来了,又不知道谁把郑富户的生意一落千丈的消息传到本家人的耳朵里,也就前几天,本家给郑富户来信了,问他需不需要什么帮助。那本家人我也见过,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应该就是听说弟弟在外面过得不好了所以来信问问。可是这让郑富户来看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觉得这是本家人在向他耀武扬威呢,是看不起他。我听我那老乡说啊,郑富户自从接到了本家的来信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些天一直都很暴躁呢。呵,这要我说啊,就是因果报应,郑家老爷和大少爷本本分分做生意,就算被那败家子卷走了家产也照样能缓过来;而郑富户做起生意来不讲道义赶尽杀绝,就算得了一半的家产也照样会福过灾生。唉,这人呐,是绝对不能走错路啊!”
众人见那老板一本正经摇头晃脑地感慨,都觉得有些好笑,可是谁都没有真的笑出来。毕竟人家说得句句在理,笑出声来的话也太失礼了。
容北与顾知谦对视一眼,心中便已有了计较。众人已经听到了想要听的故事,于是客客气气地请走了客栈老板,容北拿出一锭银子想要给老板当作谢礼,那老板说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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