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某处不明显的小院。
“娘,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到学堂找我,要是被人认出了怎么办!”
年秋不耐烦地数落多日来投奔自己的王翠翠。
王翠翠面色尴尬地道歉:“我……我见你许久不曾回来,我怕……”
年秋不耐烦地打断她:“大秦安定的很,你不必忧心这些!”
确实,大秦夜晚的少有宵禁,晚上能出门过集已是默认多年。
“娘,你回去吧。钱也有了,你买回去的东西也没有被老鼠再搬走!莫要在这里打扰我!”
上一次王翠翠哭哭啼啼地来找自家哥儿,听了一切的年秋只觉得荒谬。
他学识不错,镇上的学堂也有屋舍供给学生居住。
他没有住,靠卖字画得了钱,找了一个小院住着,为自己打造了一个清贫上进的哥儿形象。
很多有钱的同窗欣赏他,买了不少他的字画,是以他攒了一笔小钱。
当日他好说歹说没把王翠翠哄回去,只好让王翠翠暂且住下。
第二日虽然知道王翠翠有钱,他还是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回去。
王翠翠带着只够填饱肚子的吃食回去,当夜老鼠没有出现疯狂把年勇和她啃了。
第二日她又在镇上待了半日鼓着勇气多带了些吃的回去,老鼠依然没有出现。
第三日她又加了点,还是没有老鼠。
她放心了。
至于王翠翠非要不嫌麻烦地奔来跑去甚至在今天提出要与年秋同住镇上的原因是——她尝到甜头了。
她每回来这里都像一只抖翅膀的大母鸡一般同邻里炫耀自己有一个在镇上学堂的哥儿,那排场可比不少人厉害呢!
能得到学堂赏识的哥儿,别说哥儿,男子都少,不少人都惊叹夸耀她,夸她养出这么好的哥儿,能收不少彩礼钱吧!
王翠翠张开血盆大嘴狂笑,心道:那可不是,她还能收两份呢!
要是她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她还看不起旁边贫苦的家庭,老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人。
有些看不过眼的人说她,她就笑别人酸她,实在说不过人她还撒泼。
她来的这几日愣是将周围闹得鸡犬不宁。
要是只是在小院附近闹就算了,年秋也看不上那些个穷酸户,可今天她竟然来学堂附近。
这可不行,那他苦心经营的样子岂不是破碎,别说寻个好人家嫁,别人看见他就敬而远之了。
年秋摆出一副十足不耐烦的模样道:“你在这碍手碍脚的,打扰我与公子交往了!”
王翠翠本来不想走的,可年秋与公子们交往是大事,这要是一个不好,就毁了年秋的婚事。
她可是要捞个富贵岳母当当的,年秋的婚事万万不能再出岔子了。
王翠翠妥协:“好好好,我回去,家里……”
她没说完年秋就知道是什么了,他转身去内室又取了一些钱给她,“明日你早点回去吧。今夜你在里屋歇着,我晚上回来,不必等我用饭。”
王翠翠疑惑:“你上哪去?”
“李公子在府上办诗宴,他邀我去赴宴,宴上有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