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昭说:“三哥如今真是被嫂子管得死死的!”他笑着,“不过这样才对。你们如今这样,才有新婚夫妇间真正该有的样子。别说是茶了,三哥就是拿唾沫敬我,我也高兴。”
齐砚如此清雅稳重的一个人,也是瞬间被他逗得乐了。他笑道:“你如今是方信侯府的小侯爷,也该稳重些了。”
方云昭说:“我只在自己信得过的人面前才这样,外人跟前,我可是很有威严的。”他大言不惭。
相互喝了酒水后,齐砚置了茶盏在案几上,似想到了什么,不免又蹙紧了眉心来,他仍又再提醒了方云昭一遍:“傅端此人……你日后定要多加小心。”又说,“其实此事算是我牵累了你,傅端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我。只是,他暂时还找不到能够对付我的机会,又恰好有傅六娘这件事,便把目标对向了你。”
方云昭却不认为他这是受了三哥的牵累,忙摇头严肃道:“被傅家兄妹沾惹上,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怎好怪到三哥身上?何况,傅端此人是什么心性,你我心中都了解。哪怕我不是你的知交好友,也不能避免有一日遭他的荼毒。三哥你又同他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呢?你落难时,他不照样下死手。所以这种人,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想他。”
齐砚认真思索一番,倒觉得方云昭所言也对。
傅端此人,行事并无什么原则性可言。就算是他的亲人又如何?傅蓉还是他的亲堂妹,但凡能为他所用,他不也一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接就利用了。
想到傅蓉,齐砚突然又有另外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来。
他有些陷入到了沉思中去,所以,一时没能接上方云昭的话。
在坐另三人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苏韵娇忙伸手去碰了碰他,并问:“怎么了?”
齐砚这才回神来,仍蹙着眉心,明显一脸的心事重重。
他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凭我对傅端的了解,此事怕不会就这么简单。”
方云昭立马脸色也变了,严肃着问:“三哥的意思是……他还有后手?”
齐砚望了他一眼,说:“傅端一贯行事狠绝,此事既做了,便会做绝。咱们不妨想一下,若并没识破他的奸计,就让他得逞了,傅家大房也因为此事而同你方信侯府结了仇。然后呢?本来这件事,傅家大房也并不占理,最多日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罢了,可本来你们两家也就没多少来往。”
“所以怎样,才能让傅家大房彻底对你恨之入骨?”
苏韵娇立马懂了齐砚的意思,脱口而出:“除非傅六娘因为此事付出了性命?”
齐砚望向妻子,肯定的点头道:“若傅六娘一时想不开,‘自杀’身亡,那么云昭同傅家大房之间,就有了血海深仇。”
方云昭认真想了想,觉得这真是傅端能干出来的事儿,于是立刻炸裂了。
“这个狗贼!”他怒骂,“自己的血脉之亲,虽是隔房的,但也是同支的兄妹,他竟也下得了这个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