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立刻朝他抱手,郑重道:“还请您放心,徐慎在此立誓,日后不论结果如何,必不会为难您。若有违誓,必遭天谴。”
得了这个承诺,乔太医也就放心了。
他立刻扶起徐慎,忙说:“世子言重了,不必发此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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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徐馨兰骑马摔断了腿,这两日女眷们骑马也没最开始那样积极了。
也因这件事,各府都对狩猎兴趣减淡不少。稍有空闲,就会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儿,私议起这件事来。
不仅世家官流如此,就连后宫里,也是如此。
随御驾出行的妃嫔们,也会在晨昏定省时在皇后面前谈起此事。
李皇后身为中宫皇后,却不许她们谈及这些。
但底下总有得些宠、就想着仗着宠爱出风头不听话的妃嫔,故意与皇后对着干,问:“臣妾见外头那些外命妇们都没少议论,怎的到了咱们这儿,就不能说了?”
说话的是庄贤妃,年纪比较轻,是宣和帝登基后入后宫的。她娘家原并不是什么望族,只是于宣和帝登基树有大功,其父才被册为侯爵,她也就因此入了后宫,承宠了一段时日。
因年轻貌美,又颇得宠,便有些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李皇后身为中宫,倒也不与她计较,只一再劝说:“外面人说是他们的事,他们归陛下管,陛下不罚,本宫不好干预。但你们乃后宫嫔妃,归本宫管,若你们祸从口出了,本宫是断不会手下留情的。”
庄贤妃还要再说,却也有些被皇后的中宫气势威慑到了,一时没敢再出声。
但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到了晚上,被召侍寝时,却在宣和帝耳边又吹起了枕边风来。
先是闹不高兴,然后在宣和帝百般追问下,就快要不高兴时,她立刻道出了不高兴的原因来。
“怎的臣妾说,就是错了。”庄贤妃仗着年轻貌美,便撒起娇来,“外面人都说呢。”
见是这事,宣和帝便道:“既皇后不让私议,那就别议好了。”
“陛下~”庄贤妃不干,一把扯起宣和帝手来,继续加倍使出她撒娇的本领来,“臣妾……臣妾就是觉得……觉得这件事情徐家娘子吃了亏了嘛。臣妾就很好奇了,当时齐家三公子不就在边儿上么?怎的不救呢。若是救了,不就没这些事了。”庄贤妃是新臣之女,自对齐砚这个旧臣不喜。
所以,但凡寻得机会,她便会见缝插针的上眼药。
但宣和帝却不喜后宫干政,他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却没发作,只仍敷衍说:“别人的心思,你就别猜了。你在后宫之中,这些事说来也与你无关。”说完,宣和帝便闭了眼,暗示他要休息了。
庄贤妃却不依不饶,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她伸手过去,竟挠起宣和帝的痒来。宣和帝起初是忍着的,待实在忍不住了,便也笑了起来。
同时也睁开了眼睛,轻斥道:“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连朕的痒你也敢挠。”然后捉住了她的手,也顺势将人揽入了怀中。
庄贤妃觉得自己得逞了,于是继续说:“陛下可别太偏心齐家母子了,他们家是罪臣,陛下可别忘了。”
宣和帝突然睁开了眼,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但庄贤妃却不知,仍继续自话自说:“陛下您没抄了他们全家,将他们全部砍首或是充军,就算很眷顾了。怎的如今,又是接凤阳长公主回京,又是给那齐砚官职的。那齐屹是罪臣,凤阳长公主是他发妻,听说当年夫妇二人感情可好了,难道她就没有背叛陛下的心?陛下……陛下难道……”
庄贤妃一个仰头,突然的和宣和帝冷厉的眼神对上,方才的絮叨戛然而止。
正惶恐着,就听头顶传来一阵凉薄的声音:“庄氏犯上干政,着降为婕妤,立刻遣送回宫。”
庄婕妤瞬间脸色煞白,忙要起身求饶,却见两个太监走了来,直接抬着她出了营帐。
宣和帝一身玄黑中衣端坐榻沿,此刻面含愠怒,一脸的肃杀之气。
显然,庄氏触了他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