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也会畅想,若是没坚定的遵守本心,若是自私自利的丢下了娘子,真随他而去了,这辈子,她又会活成什么样子呢?
但这些都只是假设而已,哪怕现在再给她一次机会,再做一次决定,她也仍是这样的选择。
永远不会变,也永远不会后悔。
邬嬷嬷没有真的就一直呆在自己屋中休息,待她调整好情绪后,打热水洗了把脸,又折回了正房这边来。
见她过来,苏韵娇好奇问:“嬷嬷怎么不多休息会儿?”知道她闲不住,可竟连半日功夫也不需要么?
邬嬷嬷却笑道:“本来就不累,又已经休息这么久了,哪里还需要歇着?你也知道我的,闲不住,若真让我一直闲在屋里,我反而能生出病来。”
这倒是真的,邬嬷嬷最好烦神,也是最勤快最歇不住的。
但毕竟经历了这样的事,是需要一些时间重整下心情的。
想了想,苏韵娇还是打算直问,所以便拉了她去一旁坐下,悄悄与她谈心。
“嬷嬷若觉心中难过的话,可与我倾诉。有些事一直憋闷在心里,实在是不好受。”苏韵娇言语间尽显关切。
失落是有些失落的,但过去也就过去了。人生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她不可能在此一蹶不振。
日后人生中比这重要的事,还多得多呢。
“要说一点都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可要说有多难过,那也绝对没有。”邬嬷嬷也实话同她说,“他给我写了信,信里有好好的道别,这也就够了。从今日起,之前的事就彻底翻篇儿了。我真的不需要休息,因为真的没有什么。”
苏韵娇则说:“可师父他老人家突然走了,我还有些不习惯呢。若他还在的话,平时这个时候我都是要去他那里上课的。从前虽忙,也很累,但日日都很开心和充实。现在突然的闲下来,都要不习惯了。”
邬嬷嬷反倒过来劝慰苏韵娇:“人生无不散之筵席,能相聚一场就已经是缘分了。再说,你们是师徒,日后必有再见的机会。娘子眼下只是不习惯,等习惯了,一切就都好了。”
康允堂离开了后,苏韵娇便日日自己看书温习功课。每日晚上,都会坚持一回帮齐砚推拿,然后每隔五日,会再施一次针。
在她的精心照顾下,齐砚身子较之从前有明显的好转。加上天气转暖,万物复苏,齐砚也更是精神抖擞,一改往日病公子的形象,又日渐恢复了从前的清朗。
这日午后,苏韵娇才睡醒,正准备洗脸漱口收拾一番进小书房内继续温书,齐砚突然回来了,对她说:“下午可得空?”
“怎么了?”听他话中之意,似乎有什么要事一般。
齐砚则道:“圣上心血来潮,邀了几个世家子皇家别院纵马狩猎,说了带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