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是康允堂屋内侍奉的侍女瞧见的,然后立刻带着包裹里的书和信寻到了正院这边来。
苏韵娇同齐砚正在吃饭,就听侍女来禀,说是康神医不告而别了,只留了这些下来。
不仅苏韵娇吃惊,连齐砚都怔了下。
然后才镇定下来,齐砚朝妻子望去一眼后,又看向那侍女,伸过手去道:“拿来看看。”
侍女立刻将包裹奉上。
齐砚大概扫了一眼后说:“这些书是留给你的,这封信……”他话音拖了下,这才侧首看向一直默声静立一旁的邬嬷嬷,“信是给嬷嬷的。”
邬嬷嬷被点了名,这才笑着应一声,立刻循声迎了过来。
虽然心里早做出了选择,二人分别也是迟早的事。但齐砚知道,当真到了这一刻时,谁的心里都会怅然若失,会不好受。
所以,齐砚特别关照道:“这里有她们几个侍奉着就行,嬷嬷可先回屋歇着。”
苏韵娇也立刻附和说:“这些日子嬷嬷一直一日三餐的照顾着师父,着实累。如今师父走了,嬷嬷也该好好休息一阵才对。从今儿起,嬷嬷便好好歇着吧,什么时候歇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夫妇二人对邬嬷嬷的特别关照,也并未引起屋内旁的侍女的怀疑,就连捧星和抱月都觉得这是应该的。
这几个月来,邬嬷嬷的确是太累了,又要照顾二位主子,又要顾及着康神医。如今神医走了,可不得好好给嬷嬷放个假嘛。
见邬嬷嬷一时没说话,抱月立刻来说:“嬷嬷,您愣什么神呢?走,快去屋里歇着,这里有我们就够了。”说罢,抱月推着邬嬷嬷就往门边去,将她推出了门外。
邬嬷嬷离开后,知内情的小夫妻二人相互望了眼,情绪皆有些低落。
苏韵娇也没心情再进食了,只是拿起那些书来,一本本捏在手中,小心翼翼抚摸着。
她原还想着,今日要腾出一天的时间来,好好为师父饯行呢。却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不告而别,大半夜的,悄无声息就走了。
心内多少也能理解师父,但想着没能送一送他老人家,没能再好好的同他老人家道一个别,苏韵娇心里就难受又遗憾。
那边,邬嬷嬷回了自己屋后,这才拆了那封信来看。
“邬娘,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了京城地界。再见,怕是遥遥无期了。原谅我是个懦夫,有些事,不敢摊开了当你的面说,就连最后一天,娇娇主动来寻,让我找你当面谈谈,我也没能鼓足勇气做到。原谅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无法做到为你留在这座京城,也无法为你放弃外面的整片天空。所以,分别,注定是你我的结局,但我仍然感谢这几个月来你的照顾和陪伴。”
“我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思来想去,总觉得还是该给你我之间的这段……或许称得上为感情吧,想为这段感情给个收尾,如此,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吧。珍重,勿念。”
信不长,也就一页多纸。但这几句话,邬嬷嬷却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
看到最后,哪怕不拿着信,她也能倒背如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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