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钱老四跟钱浩兄弟几个说过很多遍,每到过年之间就带着钱川他们去青石口那边走亲戚,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没见到娄二了,钱川都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都对上了,那兄弟就不是外人了,来兄弟,你坐二板!”
头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这是仅次于他整个监室风水第二好的地方。
“老哥贵姓?”
钱川坐下之后也开始打听他们的底细。
“我就是你刚才说的娄二,前些年跟人打架进来的,判了十多年,再坐一年就能出去了。咱们号子除了小五,基本都是打架进来的,也都是这两年能出去的。”
娄二也很无奈,这种地方虽然不算是他乡遇故知吧,也算是有幸关到了一个笼子里了。
“你是二哥?我就说怎么看着你眼熟。”
钱浩也想起来了,娄二好像就是长这个模样,娄二刚进来的时候他们才十来岁。
“家里还成吗?”
在里面一个月才能跟家里见半个小时的面,家里也多是报喜不报忧。
“我家除了我基本没啥事,老二调县里上班了。年前我还跟老爷子去了趟你家,大爷到冬天总是咳嗽,老哮喘每年都这样。大娘身体不太好,年前打了三天的吊针,不过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好了。嫂子跟孩子都还成,大侄子今年技校毕业了,大爷想托我姐夫把他安排到矿纺织厂,到时候好找媳妇,这事我爸跟我姐夫说了,应该没啥问题。”
自从青石口遇险之后,钱老四每年都会带孩子去娄家坐坐,两家跟正经亲戚似的走动。
“那就好!”
娄二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里面最怕提起来的就是家里。
“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个带镯子的是小五,你叫五哥就成,跟人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手重了点,搞不好哪天就没了。”
号子里有一个带着手铐脚镣的,一般在里面还有这种装备的都是杀人之类的重罪。按理说这种重刑犯不应该跟他们这些一两年就能出去的关在一起,不过当时很多事也说不明白。
“五哥好!”
钱川也不明白为啥这种重刑犯会跟他们关在一起,不过这会嘴甜点总没有错!
“这个是涛子,跟人打架进来的,还有两年就出去了。这个是大新,也是跟人打架进来的,还有半年就能出去。那个是个强奸犯,甭管他,有辱我们号子的门风。”
娄二介绍完几个寻衅滋事的,又顺便把蹲在厕所门口的家伙稍稍提了一下。强奸、诈骗之类的家伙,不论在哪个号子里,都是食物链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