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连山:“那缝纫机是你姑姑还没结婚时自己买的······”
“姑姑自己买的?”二姐庆文林问。
老妈兰花:“是啊,你姑姑没结婚时在长春印染厂上班,手表和缝纫机都是自己买的,就是你姑父那块手表都是她给买的······”
大姐庆文革恍然:“难怪姑姑在家里说的算······”
“那是当然了,你姑姑的嫁妆可是村里头一份,人家可不吃老张家饭,当然腰杆子硬了。”老妈兰花说。
“还得是我姑姑厉害,不然就张家姑爷爷和姑奶奶那样式儿的,一般人就是嫁妆多也得让那两老的抓呼死。”二姐庆文林说。
“嗯嗯······”八一点头,二姐说的太对了。
“你姑姑脾气像你奶奶,不过比你奶奶讲理。”老爸庆连山想了想说。
姐妹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了起来。
他们谁都没有见过奶奶什么样,但是老听大娘说奶奶可厉害了,家里所有人都被她管的溜溜的,让往东不敢往西。
······
一路上,一家人都很兴奋,老爸庆连山把鞭子甩的“叭叭”响,急切地想要回家听收音机。
回到家里已经是中午了,老妈兰花放下收音机,赶紧去做饭。
老爸把收音机放在木箱子上,找了半天发现自家没有插座。
“唉,我得赶紧去供销社找付友去,让他来给按个插座才行。”
说完急匆匆地走了,留下八一几个大眼瞪小眼。
八一叹气:“咱家可真够穷的啦。”
大姐庆文革:“小妹儿,你是没有看到穷的人家,他们家里都扯不起电灯。”
二姐庆文林:“我们班的齐福生她家的房子都没有窗户,钉着木板子,用麻袋片子挡着······”
大哥庆文吉:“大姐,咱们班刘小华家的房子塌了半边是不是?”
“嗯,她妈精神不好,她爸又很懒,家里穷的不像样,饭都吃不饱······”
三姐庆文真:“哎呀,我要是生在那样的家里不如死了算了······”
八一:“······”
怎么感觉开起了忆苦思甜的讨论会了?
付友拿着工具箱来了,飞快地在箱子上方的墙上安了一个黑色的圆形插座,还连着一个拉闸装置。
“你家也有一响了,一个插座就可以了,以后现用我再给你现装。”付友说着把收音机的插头插了进去,回身开始教庆连山怎样使用。“没事儿别把插头拿下来,老是插来插去的容易坏,上面这不是有个拉闸么,不听了一关就行。”
“行,我知道了。来教我这个收音机怎么用吧,在那里售货员给我讲了一遍,我忘记了。”庆连山挠着脑袋说。
“爸,我记得,刚才我看说明书了。”大哥庆文吉凑了上去,指着收音机上的几个扭说道,“左面第一个扭是调小声的,挨着这个是调大声的,第三个是调音质的。右边这个圆扭是播台用的······”
“你小子就在这上面精神头足。”庆连山轻轻揪了庆文吉的耳朵一下。
付友笑了:“小小子记性挺好,说的不错。想听什么台我给你们找出来······”
“小喇叭——”孩子们异口同声喊道。
“好嘞。”付友插上了插座,打开收音机,红灯图案立刻亮了起来,光线同时从频率刻度玻璃的侧面照透整个刻度玻璃,猫眼儿也发出绿油油的光。
“真好看啊!”哥哥姐姐们发出惊叹。
付友播了一会忽然想起来,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还没到小喇叭广播时间呢,我记得是下午三点四十······”
“对对,是我们放学后开播的。”大哥庆文吉叫道,“现在几点了?”
付友:“现在才十二点多点儿。”
哥哥姐姐们:“唉——”
“那就有什么听什么。”老爸庆连山说。
“有评书连播······”付友答着播到了评书频道,里面正在讲评书《海岛女民兵》,刘兰芳那特有的嗓音一下子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