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觉一股暖意自头顶百会穴缓缓而入,浑身有着说不出的舒泰,也颇有几分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陶先生看到这番情形,有点忧心的说道:“虽然诸魄复体已久,仍然摇动不已,不甚安稳。”
陆先生接口说:“这伙子人摄魄的手法,实在粗劣。
若只用于摄取厉鬼之魄,倒也无妨,但从生人之体如此摄魄,就有点生吞活剥,对法空的诸魄已然伤害不小。
如果不尽快加以滋养,只怕日后会留下暗疾。”
说罢这话,陶陆两人一起看着师叔,等着他拿个主意。
师叔沉吟半响,缓缓说道:“这滋养诸魄的方法,原也是现成的。
往日里,前往会稽的道路安靖,虽然法空年纪还小,但让他独自去一趟,倒也不妨。
只是,现在外面这局势,法空眼下又并无道行傍身,只怕出了这庐山,在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哪般凶险。”
陶先生抚了抚须,说道:
“眼下法空这身体情况,却也是拖不得。今年春上,我也别无他务,只需替先外祖父孟府君立一篇私传。
不妨就让我看护着法空,走一趟会稽鄮县,或许会稽的绝妙山水,还恰恰更能激扬我的文思。”
这话说来寻常,但师叔听在耳里,却是别有一番感佩:
此时的会稽,正是一个险地。陶先生为了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年,甘冒大险,真是当得起一个“义”字。至于绝妙山水,激扬文思这些话,不过是宽解众人之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