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粮食能保证难民一万人左右吃上饭,坚持几个月没有问题。”
李银河内心羞愧,后世国家鼓励农民种粮,还要掏钱补贴农户,自己拿走农户四成收成,大家觉得很公平。
“我们的下辖农户绝对不能止步于吃上饭,要吃饱,吃好。本官自诩是货殖专家,要提高标准。
农户体质关系到我们的兵源质量,农业是百业基础。米粒,我没有责怪你,说起来,国朝农户太穷了,这是商业发展的桎梏。农户缺衣少穿,如何有余钱余财交换商品,繁荣商贸!
固安北部农户为商行上缴了田赋,商行要回馈农户,五年完成田赋缴纳的,农械,牲口归农户所有,我们只收夏粮田赋,秋季农户产出归他们自己,农户可以将秋税折成土产,也可以用劳作折抵。”
看众人目瞪口呆,李银河苦口婆心道;“商贸繁荣需要钱物周转,我们下辖农户没有购买力,我们的商品资金就无法增加流转效率,商行短时间减少营收,为今后商品市场繁荣打下基础,商行和农户是双赢,银河没有吃亏。
算啦,你们也不太懂,时间长了,自然明白。
世钦兄,上千军户在京师迁徙,还需要您回去指挥,您尽量迁徙军户,银河喜欢军户,打仗残疾的一样看重。
梦幻庄园有军事训练基地,还要增加老军军事及民事培训班,会让他们自食其力,过上有尊严的日子。”
警卫进来报告,香坊管事们要送给李银河礼物,正在军营门口等候。
李银河赶到军营门口,几名从宫中裁撤,现在掌管香坊的女子们冲李银河盈盈施礼,李银河很潇洒地回礼。
带头的管事赞道;“李大人熟悉宫廷礼节,是大明少有的儒雅武官!”
“杨嬷嬷调教,本官不知礼都不可能啊!好啦,本官严禁下辖官员收礼,怎么送到本官头上啦!”
“奴家们得李大人护佑,才能在固安安稳生活,大家采集了二色补血草,采摘晒干制作成屏风,不值多少钱,只是表达奴家们的心意。”
两个女子抬来一架六尺高,四尺宽的木屏风,屏风内用花枝插成福字,还插了一头鹿,花朵有的粉红,有的白色,非常漂亮。
管事道;“二色补血草也叫干枝梅,在严寒气候或盐碱地也能种植,在盐碱化趋向严重的地方,花的颜色偏向紫红色,在盐碱化倾向不严重的地方,花蕾呈粉红色,而且会变成白色。
二色补血草能驱蚊虫,摆在屋中,香味淡雅,让人神清气爽,闻香赏花两相宜。”
“有心了!”李银河拱手致谢道;“本官收下了。几位管事专业能力出众,有香坊股份,过几年定然身家丰厚,该找个好人家嫁人,生娃,过过安稳的百姓生活。”
“随缘吧!奴家年龄大啦,知冷知热不贪图钱财的良人哪有那么好找!”管事出自宫中,比较泼辣道;“我们几个女子到想嫁入将主家,将主姑奶奶一直期望开枝散叶,我们挣钱生娃两不误,只做小妾,将主感觉如何?”
“本官有夺命红颜,不是你们死,就是本官亡啊!太可怕了,告辞!”
管事笑着对逃跑的李银河道;“我们想在军营中栽种二色补血草,将主答应吗?”
李银河狼狈逃回办公室,对米粒道;“米粒啊!以后乡社要加强一下女德教育,本官被百姓劫掠些钱财不是大事,被劫了色,影响士林名声!”
“反了她们了!”米粒色厉内荏道;“将主啊!咱们下辖女子能自立谋生,彪悍得很,卑职出马也是多一个受害者而已,好在将主士林名声为零,能降到哪去。忍忍就算啦!”
警卫禀报,周三带领白洋淀两个连队青壮到达营门外,请求入营,觉华寺主持虚云随周三一起在军营外等候。
李银河带领众人到营门口迎接,周三将青壮带入军营安置妥当,向李银河汇报此次征调白洋淀青壮的情况。
此次总共征调四个白洋淀青壮连队,两个连队在固安和辽东青壮混编训练,两个连队搭乘舢板,押着装备物资顺河道直达天津商栈。
“茄三,舢板能在海上作战吗?”
茄三道;“将主,卑职咨询过茅元仪先生,茅元仪先生特意选择了图纸,标注了尺寸,白洋淀有板材和工匠,您也审核过,这种舢板和白洋淀以往的木船决然不同。
舢板长十五米,拥有完整的龙骨和肋骨结构,舷板采用平接,船底是个弧形,船只中前部设置一个桅座,可以插入桅杆,船边设有桨叉,船尾设有舵,显然,舢板可以帆桨并用。茄三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舢板,茅先生说,这是专门为海边设计的小船,船头安置千斤弗朗机炮车,左右共八桨,可安置十门回旋炮,舱尾有储物箱,储备火药,十只重火绳枪以及一些兵器物资。
这样的舢板可以做炮艇,通报艇,交通艇、救生艇,每艘配备一个班战士,真是名家设计,卑职只能说装备豪华啊!茅先生说了,白洋淀的木材只能做小船,现有条件,只能装备简陋,在浅水区作战,使用蚁附战术,能对战大船,以后还要设计载装红夷大炮,咂砸,一次造了十艘,一艘船加装备光造价就几百两银啊!”
李银河眼皮子直跳,故作镇定道;“止生兄安排的,照做吧,茄掌柜,海掌柜,安全第一。”
虚云带着一个少年向李银河合十行礼,李银河回礼道;“虚云大师好,怎么带着个小孩?”
虚云微笑道;“听说你在固安安置灾民,虚云代表易州僧道帮把手,捐些物资,这孩子毛遂自荐帮助贫僧打理物资。”
小小少年非常镇静,冲李银河施礼道;“学生湖广衡阳生员王夫之,物资分门别类捆扎清楚,这是清单!”
李银河接过清单,易州僧道捐助了大批生活物资,委托虚云雇佣易州车行将物资运送到固安。
李银河向虚云施礼道;“易州方外有心啦!这些物资将极大帮助安置迁徙的旗军和农户,本官会向知州行文,表彰众位大德的善行。”
“互惠互利,我们得到大人的雷击木,在法事一道,闻名京师。赈济灾民乃是本分。”虚云道;“虚云认为,慧能大师这样生而知之,顿悟得道的乃是神话,神话嘛,俗世中见不到的,大多数人只能遵循神秀大师所说,渐进修炼,见了王夫之,贫道认为真有天才啊!
王夫之年纪十一,孙奇逢院长说,他的经学功夫已经超越科举应试的举人,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天才啊!”李银河淡淡看了王夫之一眼道;“咱们易州办的是农院,追求的成果需要水磨功夫,学生忍受孤独的能力要远超聪明。
治经应该去府学或者国子监啊!”
“王夫之的父亲刚刚在国子监毕业,性情耿直,没有拿钱疏通人情,被冷落搁置,便来农院应聘。
农院招收其为中小学语文教师,王夫之随父来到易州,钦佩你在格物一道的造诣,想跟你学习。小小年纪,毛遂自荐赚钱养家,聪明仁义,美玉啊,你有没有兴趣教导?”
李银河摇头道;“虚云大师,您也知道,银河的弟子们悟性一般,学问基础薄弱,算数还得拿脚趾凑数,教不好,不影响本官声誉。
王夫之是未来大师的学问底子,银河怕误人子弟。
再说了,本官很忙的,收费不菲,弟子们还得干活,王夫之家境一般,年纪这么小,吃得多干活少,不划算的!”
王夫之拱手道;“学生一直打工补贴家用,四行八作,各个行当,学生一般三个月能精通,还能业余抄书,教课,是个好劳力!”
“太好啦!”李银河眉飞色舞道;“本官是自封的货殖大师,理论基础深厚。理论联系实际,落实赚钱的小事就交给你了,你现在太小,变现的钱物为师保管。
好啦,让你父亲准备拜师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