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阳一惊,手中的冰魄已然脱手而出,直击向灰袍人的法杖,只听“砰”地一声,法杖瞬间被弹了回去。棣恒抱着玉昭阳飞升而起,落在了黑石上。
冰魄飞回,落入玉昭阳地手中。
玉昭阳站定,剑尖直至灰袍人的喉咙,双眸凌厉地眯起来。
“你要做什么!”
棣恒默默站在玉昭阳身侧,双手将她牢牢扶住。他的眼神紧盯着灰袍人,好像只要对方有任何动作,便会立即死于他的扇子下。
灰袍人身形丝毫未动,未见有半丝被人用剑指着的惊慌,“老夫还从没有被人用剑指着过。”
“咦?等等,你手里这把,莫不是冰魄?”
玉昭阳眸光一闪,没想到这人竟一眼就认出冰魄剑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灰袍人笑了起来,“冰魄多年未曾有主,他既然如今为你所用,便并不是偶然,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老夫凭什么告诉你?”灰袍人说着,看向棣恒,声音沉哑道:“你是什么人?你身上这气息……感觉不像寻常人呢?”
玉昭阳心想,那可不是吗?西府的翼北侯,哪能是一般人?
灰袍人似是看出玉昭阳的心思,颇有深意道:“老夫说的,可不是表象。从他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种来自圣界的气息,似乎还有些……”
可是话没说完,便被棣恒打断了。
棣恒眯了眯眼睛,道:“前辈,你把明越带到这里,意欲何为?他如今身负重伤,不会就是你弄的吧?”
原本还有些好奇灰袍人后半句话的玉昭阳,瞬间被棣恒的话又吸引了过去。
灰袍人看了明越一眼,道:“我这可是在帮他。”
“帮他?”玉昭阳冷笑道:“你这是在骗谁呢?”
“我可没骗你们。老夫认识这小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过一个月他体内金蚕蛊的毒性便会产生暴动,他会发狂。这方圆十里的毒物也会随之猖獗。若不给他放血,置于冷潭中泡上数日,便只有爆体而亡这一条死路。不信,你们可以问他。”
“什么!爆体而亡?”玉昭阳睁大了眼睛,她竟不知道金蚕蛊竟然会给明越如此严重的后果,随之转头看向棣恒,似乎在问他灰袍人话的可信性。
棣恒道:“我曾在一本残本医书上看过,对于金蚕蛊确有这种说法,但是却从未亲眼见过。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若你说的是真的,你又为何把他关在里面?”玉昭阳看向灰袍人道。
“金蚕蛊暴动时的明越,凶悍非常,意识几乎全然被暴戾控制,若老夫不把他关在这里,他定然会出去伤人。这小子不想伤人,便让我提前把他关在这里了。”灰袍人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明越从昏沉中慢慢清醒了过来,听到对话的声音,忽而意识到竟是玉昭阳来了,急忙撑起身子来看向她,道:“姐姐,姐姐?你怎么来了!这里毒物多,太危险了!”
玉昭阳见明越醒了,走几步到了他地面前,道:“我们身上都已经沾了阿萨的气味,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如今状况如何?”
明越看了眼灰袍人,冲玉昭阳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的。过了这几天,也就好了。”
玉昭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心知他多半是在宽慰自己。
“过几天?未必吧?”棣恒看着明越道:“金蚕蛊虽然可以在人体内融合,却有一定的时限,超过那个时间,金蝉蛊便会再次从寄主体中破体出新的,而寄主则是死路一条,即便放血也只会是徒劳,我说的没错吧?”
明越笑意僵在了嘴边,转而神情暗淡了下来。
玉昭阳神色顿时一紧。她听说过金蚕蛊每过十几年便会有新的出现,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残忍的方式!
灰袍人看向棣恒,“你如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需要金蚕蛊。”棣恒道:“只要将金蚕蛊从明越体中引出,他便不会因此而死。”
灰袍人听闻冷笑道:“你说的好听,金蚕蛊是那么好引出来的吗?若是能引,早几年老夫自己就引了。而且,如今金蚕蛊依附人血而活,若是将它引出来,金蚕蛊恐怕活不过半个时辰,你也用不了啊。”
说完,灰袍人目光转向玉昭阳,道:“我看,你不会是想拿着这金蚕蛊,救这小丫头吧?看小丫头这面色,多半是中毒了。可是小子,你要知道,若是你想将金蚕蛊引入这小丫头来解她的毒性,她同时也会受着同明越同等的痛楚。”
“什么,姐姐你中毒了!”明越惊道:“前辈,你可有什么办法?你医术如此之高,除却金蚕蛊这个办法,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
灰袍人摇了摇头,道:“这小丫头如今毒液已经渗入五脏六腑以及骨血之中,除非引入金蚕蛊,不然可是毫无办法。”
“可是金蚕蛊......”
棣恒忽而道:“若是圣阳之血呢?”
“什么?”灰袍人一愣,“圣阳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