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用担心。可能是发毒的日子到了,我还没有回去。不过却不至死,忍一忍就过了。”
“这毒谁给你下的!西府的人?”
“不是。”华玥苦笑了一声,道:“凡是出来当细作的,都会被喂毒,以便不会背叛。这些事,在军营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殿下也用不着生气。”
“刘少楠那个蠢货,竟然逼你吃毒药!他也不想想,当年若不是有你的一力举荐,他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玉昭阳一听,只觉得满腔的怒火都沸腾了起来。二话没说,从怀里拿出一套银针,迅速地向华玥的穴位扎下。
在玄门,玉昭阳也修习了医术。虽然没有她师傅那么出色,但在医术上面,也超过了一般的大夫。
最后一针下去,华玥“噗”地喷出了一大口黑血。血液洒在花草上,开的正好的小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可见这毒性有多么骇人。
看一口毒血喷出来,玉昭阳急忙拿出一颗清毒丸塞到华玥的嘴里。看他面色慢慢缓了过来,这才放下心来。
“这颗清毒丸,会克制住你体内的那种毒药。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带你快些离开这里。”
华玥站起身来,拿着玉昭阳拿来的奴仆的衣服,立即换了下来,眼神看着玉昭阳,仍然有些担心。
“殿下,您这样救了我,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不要紧。棣恒不会对我怎样。”
说完,玉昭阳便带着华玥,大摇大摆地向军营门口走去。
守卫的士兵本来打算上前拦住,但见来人是棣恒身边的侍从,手里又拿着北翼侯府的令牌,也就没有为难。
出了军营,玉昭阳带着华玥来到一个小小的驿站。向店家租了两匹马,带着华玥向西头飞奔而去。
直到走到一片冰河的旁边,看似周围比较安全了。玉昭阳才停了下来。
“华玥,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你的毒已解,再也不必要束手束脚。到了东阳,就去找齐王。他是我的亲舅舅,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安顿你的。记住,什么都不要做,等着我回来。”
“殿下,你不走吗?这翼北侯身边可是个是非之地。他狠辣的手段,可是你不敢想象的。”
玉昭阳摇摇头,“你先走吧。我已经承诺过他就不会食言。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去的,相信用不了很久。”
眼见无法劝服玉昭阳一起走,华玥也没再说什么。
“那……殿下你一定要保重啊!”
“好。”
玉昭阳点点头,握着马缰的手越蜷越紧,却在原地没有动弹。
玉昭阳望着那片黑压压的树林,看着华玥的身影消失在那片黑暗里。压抑住想要回东阳的冲动。
正要转身,一道高大的黑影忽然罩住自己,传来孤冷淡漠的声音:“玉昭阳,背着我放走军营里的犯人,嗯?”
玉昭阳猛地回头,便看见那双熟悉的凤眸。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连以往浮于表面上的笑意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漆黑的眸底沉如深海一般,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到底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她心里咯噔一声,看着棣恒的眼睛有些心慌,“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什么时候来的不重要。”棣恒道。
“怎么不重要?”
若是听到对话的内容,那她岂不是死定了?
“我只知道,那人是军营的逃犯。”
棣恒眼神冷冷地看着玉昭阳,墨黑的长发在风里随意飘起,浑身散发着深深的凉意。
“解释!”
“我……那个……他是我朋友,而且是被人利用了才……”
玉昭阳一时有些局促,下意识地就往他身后看。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嗓子却像是被卡着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接着,玉昭阳像是认命似的忽然闭上了眼睛。
“我承认,他是我故意放走的。若侯爷要追究,便就追究到我玉昭阳一人身上吧!不管是杀是剐,我玉昭阳都认!”
“玉昭阳!”
棣恒忽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捏的玉昭阳痛的轻呼一声。
“啊,疼。”
“你还知道疼?恩?你就没想到,你这么做的下场吗?”
今天晚上本来想找她道个歉。谁知道,却连她的影子都没见。问了守门的士兵他才知道,这女人竟然偷偷出去了,而且还带着一个男人。
棣恒只觉心里前所未有的发慌。随即就沿着脚印和马蹄印追了出来。直到追到树林里,见玉昭阳只是目送着人离开,他这才安心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棣恒心里依然很是郁结。
“我……”
“闭嘴!”
不由玉昭阳分说,棣恒一把将她拉上马,随后将她固定在胸前,一夹马腹向军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