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这名字怎么怪里怪气的?”钟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脚盆人起的名字,有几个是正常的?”段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之所以叫‘四个’,据说是因为最早是由脚盆群岛上的四个贵族后裔发起成立的。”
听了段鹰的解释,电话彼端的钟鸣又开了脑洞。
“哎,索哥,你说这家‘四个基金会’会不会和谷峰任职的那家‘四固基金会’有什么联系?就差一个字,也都是脚盆人搞的东西。”
还没等索朗说话,旁边的段鹰好奇地问:“四顾?哪个Gu字?”
“就是......”钟鸣刚说了两个字,却忽然感觉脑中空空,不由尴尬笑笑,问索朗:“诶,索哥,那个字怎么写来着?”
“金字头,下面加一个固定的固。”索朗接口说道。
段鹰像看傻子一样看看索朗,又看看他手里的手机,似乎想通过无线电波把鄙视的眼光送到钟鸣面前。
“金字头下面一个固定的固,那个字就读作Ge。”段鹰铿锵有力地说,觉得自己在这俩人面前,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傍晚,尚铛路美食街,赶海人大排档。
那个叫做梅子的女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索朗,欢快地招呼他:“警察叔叔,快请坐。”
一看清纯靓丽的女服务员这么热情,段鹰扭头问旁边的钟鸣:“这也是你们常来的地方?”
“我是第一次来,”钟鸣摇头,说:“至于索哥,以前应该也只来过一次。”
来一次就能让女服务员过目不忘、耳熟能详吗?
段鹰斜眼打量了索朗几眼,觉得他虽然也称得上帅气,但比起自己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这样想着,不由又把胸挺了挺。
只可惜,女服务员似乎眼睛里只有索朗,对段鹰这个自诩为三人中颜值担当的,不能说是视而不见,只能说是忽略不计,菜谱也是只递到索朗面前。
然而,今天既然是段鹰请客,索朗自然不能不讲礼数,连忙把菜谱递到段鹰面前。
说起段鹰请客这事,虽然是他主动提起的,但也原本不必急着在今天。只是,自打段鹰知道了谷峰和朱龙一家以及龙盛集团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之后,就闹着要请索朗和钟鸣吃饭,晚一天都等不了。
索朗和钟鸣正好闲着没事,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邀请。说勉为其难也许有点夸张,但至少钟鸣是抗拒的——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段大少用膳之前的一系列流程。
这不,段鹰看了一眼菜谱,并没开始点菜,而是有条不紊地解开左胳膊的袖扣,一丝不苟地开卷了。
看着满脸惊奇的服务员梅子,又看看生无可恋的钟鸣,索朗默默转过头,开始观赏游人如织的街景。
就在段鹰开始卷第二只袖子的时候,索朗的手机响了。
“喂,索朗,我照你的吩咐办了啊。”电话里传出海塘刑侦王队的声音。
“诶,不敢说吩咐,是求老大哥帮忙。”索朗说。
“得,咱就别彼此客气了。”王队直奔主题,说:“我把你发给我的照片拿给鸢尾花酒吧的那个酒保看了,他倒还真的能记起来,说这俩人的确一起去过鸢尾花。至于什么时候去的,那个酒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就足够了。”索朗和王队再三致谢,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钟鸣见索朗接了个电话脸上的神情就变的凝重起来,忍不住问。
段鹰也停止卷袖子,瞪着一双丹凤眼看了过来。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鸢尾花酒吧吗?”索朗看向钟鸣,说:“当时我拿丘潮生的照片给Billy看,他说这人他见过,前些日子曾经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来过。”
钟鸣捋着流海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索朗继续说:“今天上午,听说了四个基金会的事,我忽然有个想法,就给海塘刑侦大队的王队打了个电话,想请他帮忙验证一下。”
“验证什么想法?”钟鸣问。
索朗说:“我找了几张丘潮生和谷峰的照片,给王队发了过去,让他帮忙去鸢尾花酒吧问问Billy,一起去酒吧的是不是这两个人。结果......”
“那肯定是这俩人一起去过鸢尾花了。”钟鸣抢答。
“没错,”索朗摩挲着下巴,说:“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说你俩,能不能不要自顾自地聊,也考虑一下我这个局外人的感受?”段鹰一边继续卷袖子一边抱怨。
“不,你已经入局,不再是局外人了。”索朗说,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却看得段鹰莫名一阵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