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萧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时激愤说漏嘴了。
但事已至此,岳萧的光棍劲也上来了,索性一挺胸脯,说:“虽然不是我安排的,但他第一次见到鲍洁玉的确是在我家。”
“来,抽支雪茄。”索朗指指岳萧桌上的雪茄盒,说:“先缓口气,待会儿详细说说,这个鲍洁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萧瞪了索朗一眼,居然真的拿了支雪茄,剪了头、点上,还不忘斜斜地扫一眼岳茵。
岳茵恰好也曾对鲍洁玉的事有所猜疑,眼见多年疑惑有望今朝得解,居然也很配合地暂时保持了安静。
岳萧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狠狠地抽了好几口,才在烟雾袅袅中开了口。
然而,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直接扔了个猛料:“鲍洁玉是许泓的表妹。”
“什么?你胡说!”
还没等索朗和钟鸣有所表示,岳茵已经发出了一声暴喝。如果给她一根降魔杵,她现在的造型就是活脱脱的怒目金刚愤怖相。
岳萧又斜了岳茵一眼,目光中满是复仇的快感。
“你以为,许泓一死,她家就彻底没人了?”
岳萧嗤笑一声,向着岳茵的方向用力喷出一口烟,烟雾如一支白色箭矢,笔直地向岳茵袭去。
岳茵嫌恶地偏转身体,岳萧却肆意地笑了,仿佛那支烟箭已经命中了目标。
与此同时,岳萧的话也如箭矢般根根射向岳茵:
“洁玉的母亲是许泓的小姨,也是她唯一的亲戚。因为远在渭城老家,所以你们都不知道。但许泓活着的时候,一直在接济她姨母一家。
“许泓死后,我接替她,继续照顾她姨母一家,供洁玉念书,从初中一直到大学。
“洁玉大学毕业后来甘泉找我,希望我帮忙给她安排个工作。而恰恰在那个时候,朱长平也回国了。因为害怕朱龙,他不敢直接回家,就也跑到我家来了。
“就在那个时候,他遇上了洁玉。并且没过多久,就把那个单纯的女孩骗到了手。那副无耻的样子,和他的色鬼老爹简直如出一辙。
“我本来是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也只得由他们了。我只给朱长平提了一个要求:是男人就该负起责任,光明正大地把洁玉娶回家。
“朱长平还算有点血性,带着洁玉就回家了。在这一点上,他比他那个贪财好色又怂包的老爹还是强一点的。但也只强一点点而已。
“当然,我让朱长平带洁玉回家,也不只是为了撮合他们。我是真想看看,你和朱龙那个老色鬼看见洁玉时的样子——她和她的表姐长得真是太像了。”
“果然,你们一下子就炸了锅。朱龙这个老色胚是如获至宝;而你,当时一定怕得要命吧?我的姐姐!”
说到这,岳萧忽然就咯咯地笑了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继而,笑声转为哭声。一时之间,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竟是老泪纵横。
半晌,岳萧才擦擦眼泪,半是嘲讽半是怨恨地继续说:
“我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是,朱长安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比朱龙那个老色胚还要无耻。
“他竭力让朱长平留下,嘴上说着自己会想办法说服你和朱龙同意朱长平娶洁玉,实际打的却是另一番主意。
“朱长安一边张罗着给朱长平租房子,一边又让朱长平和洁玉都去龙盛工作,就是为了稳住这两个人,好给朱龙创造条件。
“趁着朱长平被支出去出差的当口,朱长安假借带洁玉出去应酬的名义,在她的酒里偷偷下了药。等洁玉醒来的时候,朱龙这个老色胚已经得手了。
“洁玉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朱长安一句话就把她钉死在地上——他说:‘你和朱长平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老爷子给的,这事一旦闹起来,老爷子丢脸不要紧,你和朱长平就得被赶出去喝风吃土。’
“洁玉是过过苦日子的,当然怕被扫地出门,还去过原来那种无依无靠的苦日子,所以就没敢跟朱长平说。
“谁知,朱龙就此尝到了甜头,开始更加频繁地派朱长平去出差,自己则更加频繁地趁机欺负洁玉。一来二去,洁玉居然怀孕了。这事也就包不住了。
“谁知朱长平这个小兔崽子,前几天还爱得要死要活的,一听说洁玉怀孕了立马翻脸。
“更可气的是朱长安这个伪君子,搞什么替父受过,装那个样子给谁看呢?也就骗骗朱长平这个二傻子罢了。”
说到这儿,岳萧忽然斜眼觑着岳茵,问:“话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洁玉怀的孩子是朱龙的?”
岳茵“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岳萧也不再追问,反而邪邪地一笑,说:“真没想到啊,这老色胚纵欲无度,但那时候的肾居然还那么好。要是他的肾早点烂掉,也不会惹出后面的这一屁股烂账了。”
“所以,你安排的私人医生就专门对朱龙的肾下手,不过三年的时间,他就不得不换肾了。”索朗适时插嘴,落实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