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枣与小辫子的死使京都一时间传言四起。
稍加改动的传言如同滚雪球,越滚越大,一发而不可收拾。
有关《盘中簪》的传闻自然而然传到了隆春班里去,班中人心惶惶,都等着江东篱来拿主意。
江东篱召集隆春班各位青年,齐聚屋内围着炕议事。
“这可怎么办嘛!”肖叔皱着眉问江东篱。
江东篱安抚众人:“这件事我来解决。我托人到黑市上看看有没有盘中簪的消息,再散些银两给那群乞丐,叫他们动用手段去寻。”
“那群乞丐净会吞银两,交托给他们,能行么?”肖叔担忧道。
江东篱揉着太阳穴:“戏班子的人不能动,大家伙还要排戏。道上的人太贵了,我们请不起。乞丐帮人是杂乱了些,但胜在人数多,犹如老鼠窝。倾巢而出,虽说能否寻回盘中簪暂且未知,但网罗些消息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是乞丐找不到呢?或者带回来的净是些假消息?”
“再不行……再不行,咱们隆春班就亲自去找,盘中簪在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这时,不知是谁不冷不热地哼了声:“不就是本戏文么?充其量也不过是几页纸。再说,这戏本子不早给裂枣盗走了么?戏本子闹出再大的乱子,都跟咱隆春班没干系,用得着费这么大气力去找么?”
这一看法得到了隆春班许多人的认同,唧唧私语声四起。
坐在炕沿上的乔老听到这话,火一下子窜上来。他猛地一拍大腿站起来:“你这是什么话?盘中簪是老祖宗给流云台留下来的,班主临走前交托给咱,就是要咱世世代代守着,你现在一句没干系就没干系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都喂了狗是吧?”
“不是我说你,你真以为自己还在流云台当角儿嘞?你可别忘了,这流云台早他妈改姓江了!”
“你!”
“行了!”江东篱猛拍桌子,“别吵了!吵什么吵!吵能解决问题的话,你们可放大了心给我去吵!”
江东篱这一吼,班中总算消停了会儿。
江东篱扫视一周,继续道:“当初我能从老班主里接手流云台,是因为我答应老班主要守着盘中簪。盘中簪是隆春班的,隆春班非找不可!我今天就撂下这句话,谁若是有意见,就是跟我江东篱过不去!”
其余的人还欲说些什么,被肖叔遏制住:“行了行了,大家伙别聚在这儿,都好去练功罢。别的什么也不要想,戏照唱,年照过!”
戏子们便不再言语了。
乔老袖子一甩,率先走到门前。一推开门,贴着门偷听的娃娃们同熊崽子般齐齐摔进来,挤在最前头的小铃铛还在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惹得一阵哄堂大笑。
满堂哄笑的人儿,唯有江晚舟笑不出来。
他天生性子温煦,乖巧懂事,有时候镇静得不像个孩子。
自打《盘中簪》被裂枣盗走之后,江晚舟的脸上便少有笑颜。
他心里一阵发慌,肌肉一阵松一阵紧,如同头顶悬着一把的雪亮长剑,随时随地都可能“刷”地坠落,直插天灵盖。
还没等江晚舟从小辫子的死里缓过来,又传来了裂枣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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