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屁孩,你叫啥名字?”
江未已捡了根树枝,蹲在那娃娃两步开外,谨慎地戳了戳。
“我叫商岁安。”小娃娃说。
江未已稀奇了:“哟呵,小屁孩还会说话?”
“不得无礼。”江晚舟在一旁说教。
“是是。”江未已举起双手。
“商岁安、商岁安……好名字,岁岁平安。”江未已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不禁哀嚎,“真好听。不像我,要是再晚几年,指不定要叫江甲子、江癸未了。”
一边的铁头揶揄道:“你就知足吧,我说什么了没?”
江晚舟只是笑着摇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馒头,放到火上烤热了递给商岁安:“来,饿坏了吧。”
商岁安连忙接过,却被热浪烫红了双手。
“小心烫,我给你吹吹。”江晚舟将馒头撕成小块,放嘴边吹冷了,小心翼翼地喂进商岁安的嘴里。
江未已看饿了,连忙擦了把下巴上的喇嘛,问道:“你家在哪儿啊?”
商岁安嚼着馒头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吗?”
商岁安摇摇头,含糊道:“不知道,我一睡醒就在这儿了。”
江未已暗暗叹气,心想:估计是被家里人给扔出来的。
“你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吗?”
商岁安摇摇头。
可逮着能让江未已吹嘘的时候了:“隆春班,隆春班听过吧?京都有名的戏班!”
商岁安摇摇头:“没听过。”
“江晚舟呢?你总听过了吧?”
商岁安摇摇头:“不知道。”
江未已转头向江晚舟:“阿爹,这小孩脑子有问题,扔了吧。”
江晚舟笑了,手下的动作不停,烧热了水喂给商岁安:“你这丫头。”
商岁安虽然年纪小,但口齿清晰,脑袋灵光,江未已真不知道他家里人是怎么想的,把这么讨喜的孩子丢在荒野。
“隆春班是戏班子,那你是戏子吗?”商岁安双手捧着水壶,乌黑的眼睛扑闪扑闪,缩在江晚舟脚边望着江未已。
江未已点点头:“对!我是女老生呢!”
商岁安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懂。”
“就是女孩子,穿男人衣服,唱男人戏。”
商岁安总算是点了点头:“哦,好无聊。”
江未已扶额,继续问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
“苏故。”
“你们去苏故干什么?”
“巡演——”江未已拖长了尾音,左右逡巡一番,特意压低声音,“要是别人问,我肯定会这么说。但我们去苏故不仅仅是为了演戏,更重要的,我们要去寻一样东西。”
商岁安见江未已这番动作,便也特意凑近了些:“你们要去倒斗?”
“唉呀娘呀吓死我,可别这么说,折寿。”江未已捂住了商岁安的嘴,“你娘给你说故事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一样叫‘盘中簪’的宝贝?我们就是要去寻它来的。”
商岁安不屑:“盘中簪有什么的,诡物中最弱、等级最低的一个。”
江未已抬头,又向江晚舟叫道:“阿爹,这小屁孩又说胡话了,扔了吧。”
江晚舟笑着摇摇头。
“《盘中簪》是一本戏班子,传闻说,得《盘中簪》者,命数必定大起大落。幸运都成了霉运,连带着亲朋好友都会死于非命。”江未已叼着稻草躺了下来,“市井传闻嘛,本来跟咱没啥关系。可偏偏这本戏文是从我们隆春班里流出去的,《盘中簪》过处,冤魂无数,这下跟谁都能没关系,就是不能跟我们没关系。而且这也是爷爷的遗愿,我们只能照办。”
商岁安啃着手指:“那你们找到了之后,不会被戏本子迫害吗?”
江未已“呸”的一声吐掉了稻草:“鬼知道啊,阿爹只说把戏本子放进他的小木箱里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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